嬴政眉霜，肃着脸看了过去，面上薄怒未消，但已看不刚刚剑劈桌案的雷霆之势，只语气依旧沉冷：

他赞不绝，一旁的苏轼显然也其妙，他本就极了杜牧的这篇文章，曾多次于寒夜百读，会自然，当即接着：

“不许停，继续记，将楚棠说的话一字一句给朕记清楚。”

北宋。

郎官们一个激灵，立时板板正正跪直了脊背：“陛……陛……”

【说起来，虽然杜牧和李商隐并称为小李杜，但其实杜牧诗风更像李白，李商隐则更像杜甫，他的七律句法很有老杜遗风；而杜牧七绝写得好，风神俊朗，更像白哥意态潇洒。】

走去一看，哦，原来是河上的桥梁和空中的阁啊！竟然得这么。一，我们就从这几句中读到了杜牧的惊艳。

【接着往，从“覆压三百余里”到“而气候不齐”，这是在写阿房的建筑之奇。殿的设计很巧妙，占地面积广阔，依山势势，亭台楼阁等等不一而足。

李杜二人一听就来了兴趣，杜甫仔细看了看镜中的《阿房赋》，又回想了一楚棠曾提过的《赤》诗，禁不住也起来：“七绝凝练，赋作想象奇绝，的确有太白兄之风神。”

握着笔的手抖了抖，几个郎官苦着脸在心里哀嚎，“阿房秦朝毕”这大逆不的话，他们也不敢写啊！

笔墨凝滞，他们颤颤巍巍地要搁笔，忽然听到一声低喝：“不许停！”

楚棠顺势一cue，被到的李、范二人俱是了矜持的微笑。

铿然的语气响在大殿，众人心中震，一个个肃容站起来，拱手向前方的君王躬一礼：“臣等谨受教！”

他哭无泪，兄为什么总是会有这危险的想法？！

？？？

李白笑：“

“是啊！”苏辙更为叹服：“就像此文虽与《城赋》同一意，但文质之间俨然仙凡之别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赋中以三字句起，祖于郭璞‘岩作井，龙登天’，于谢惠连‘岁将暮，时既昏’，又有陆之《城》，及至樊川《阿房》，取法于前而自机杼，也难怪崔郾一见而惊为天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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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要注意这样几组描写。首先，“桥卧波，未云何龙？复行空，不霁何虹？”我们都能看来，他要说的是桥似腾龙、楼阁间在空中的拱如彩虹，但杜牧偏偏采取了一摄像机的方式，就像在拍vlog——“哇，前面好像有一条龙！可是没有云哪里来的龙呢？诶那儿有一彩虹！但刚刚也没雨啊！”

“不错。”苏辙也想起来了，“陆句一句一转、层层递，由城而见民竭，民竭而见秦灭，词意显豁，杜文虽则意同，但更为蕴藉，愈见功力了。”

苏辙表险些裂了：“我觉得，始皇可能更想找你我二人夜谈。”

苏轼博闻记，听到楚棠的话便摇了摇，饶有兴趣地：“‘阿房秦朝亡’之言也并非没有过，《阿房》起笔颇祖陆參《城赋》之笔法，《城赋》所谓‘千城绝，城列。秦民竭，秦君灭’不正是这个意思么？”

其实小杜也没见过阿房，但他就是写得如在目前，让人临其境，就很像李白写《蜀难》，还有范仲淹写《岳楼记》，没见过，全靠想。】

他转过来负手而立，锐利的越过跪伏的臣，看向镜里的犀利辞章，铮铮：“朕，与大秦，享得了夸誉，也担得起骂名！”

陛当初特意吩咐，天机难得，务必要将镜里讲的话事无细记来，他们也一直兢兢业业。但刚刚……刚刚这后辈在骂陛、骂大秦啊！

苏轼对此同样也很认同，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由啊，你说若在始皇陵前将《城》、《阿房》两赋各诵读一遍，那始皇帝会更激赏哪一篇？”

——是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