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拂袖：“起吧！正当用人之际，朕许你俸禄减半，罪立功。”

李斯跪得久了，甫一起来膝盖上便是针扎般的疼，但他顾不得这些，命保住了，这疼算什么？他看向上首的君王，只觉这才该是奉事一生的明主。

李斯冷汗都来了，始皇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想不到？他与赵并无牵连，赵连皇室骨都能怂恿小公大肆屠戮，又怎么会放过知晓秘密的他？怕不是最后也落得个不得善终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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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冷觑着满脸错愕的人，嬴政目光冷凝，李斯是能臣，行事得他心，又曾得镜赞誉，大秦如今缺的就是贤才，他连那项羽都能予以相容之机，又怎么会容不一个大有用的李斯？

中激，李斯拱手说自己先时的思量：“陛宽宏，方才寻楚地项羽，许归顺之路。依臣所见，项羽固然勇武，但天已定，吏治尤要，那汉祖刘既能……代立，想必自有过人之，若他亦是时之人，陛何不也召咸一用？”

“臣自当受车裂之刑，亲族共灭！”

一句话说得扶苏和蒙家兄弟等人都懵了一，廷尉这就开始请死了？扶苏有些纠结，虽然后来的李廷尉行差踏错心生不臣，但一才华得父皇重，就这么死了会不会……可惜了？

他的样不似作伪，嬴政审视片刻，颔首示意人起。

将人的惊喜看在里，嬴政凝眉沉声警告：“你所犯本为死罪，若再有二心……”

心念电转，嬴政面上不显，只：“李斯。”

“陛若观火，臣那时定是鬼迷心窍，才辜负陛恩。臣自知无言再面见陛，但求……但求留一全尸！”

李斯心一凛立即叩首：“罪臣在！”

“陛……”

李斯冷汗更甚，讷讷不敢言。

嬴政语气莫名：“你与赵，本非一路人。”

“陛？！”李斯猛然抬。

李斯心中发苦，他和赵当然不是一路人，他有佐明君之志，有明法典之心，怎么会与赵那般小人同合污？关于后来的一念之差，他也能想得一二，不过一为惜命，二求保荣华。

嬴政不他如何痛悔，接着：“赵非有容人之量，胡亥又对他言听计从，清算宗亲之后，焉知不会祸及臣工，作为唯三知晓真相又参与谋划的你，又会是何场？”

李斯就着跪立的姿势揖一礼，目光炯炯掷地有声。

非对象是自己，嬴政也不吝于赞一声好魄力。

他前额地：“臣自知胆大包天，罪责难逃……”

嬴政有些奇异地打量了李斯一，脸似乎缓和了几分，冷哼一声：“求死易，求生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