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！卖国之人，再诛心的言语也不为过。”

日休与陆蒙结于苏州，二人均是举士不越觉得喜。

陆蒙冷哼一声，讥诮。以他的文才，自然能看鲁迅这段到底是何意，正因为看懂了，所以愈发觉得气愤，所谓的送去主义，不就是把本国的东西全然送给别人么？此等卖国行径，简直令人不齿！

笔，是鲁迅的兵刃。

日休忍不住叹息，他想到了自己和好友平常唱和的文字。他们运笔如刀，针砭时弊，痛骂世浇漓、庙堂昏聩，看似是不合时宜的愤世嫉俗者，不也正是希望能骂醒那满堂朱紫、邪曲佞之徒，骂醒一团泥沼似的大唐吗？

唐朝。

他们骂得越猛烈，心的痛楚急切便越。鲁迅的用意，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？

明朝。

文人墨客为这匕首投枪一般尖刻的文辞惊叹不已，恨不得反复品味，而诸位帝王的目光却是钉在文章开两句再也移不来——

拿来主义2

“枪炮，打、破、大、门。”

晚唐。

——太恰当了。

若说诸朝老祖宗最糟心的事，除了自家后代与别人家后代愚蠢而又让人火大的作之外，就是后世那段被外族侵略的历史了。

虽然面貌不甚清楚，但只了解个就足以令他们气愤、心痛不已。就像此时，看到劈首一句“给枪炮大破大门”，那久违的血压飙升的觉就又现了。

一涉及后朝历史，他骄傲归骄傲，但恼怒也是真的。

“这所谓的‘送去’‘送来’，该是就所谓‘文明’而言。”日休分析着，“‘要不然，则当佳节大典之际，他们拿不东西来，只好磕贺喜，讨一残羹冷炙奖赏。’此语简直诛心。”

显然，刘彻也想起了先前楚棠所说的日军侵华的言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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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元璋怪气到：“东瀛当真是好气魄啊。”

刘彻的不几近实质化，他黑着脸冷哼一声，气恼：“蕞尔小国，也敢冒犯上朝之威，简直胆大包天。”

李世民拧着眉满脸不兴：“朕就知这新文学看得心里不舒畅！”

汉朝。

想到这里，日休不由得以手掩面，复又展开纸笔，将镜上的文字一一抄录去，日夜诵读，每读一遍，便见一遍后代志士殷殷赤心。

“磕贺喜，则全然是冷峻讥讽之态。鲁迅言辞尖刻，然行间字里，未尝不有‘之、责之切’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