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。”周秦伸手关灯。

线条的周很快睡着了，直到凌晨起夜，从被窝里爬起来，迷迷糊糊一扭，发现床上坐着一团黑影。周秦立吓清醒了，好半天，轻声试探着喊：“尤异？”

尤异动了动。周秦拍开灯，才发现尤异浑汗，濡了被。周秦没来由张起来：“吗？”尤异摇，直愣愣地盯住周秦，良久，沙哑开：“我为什么…什么都不记得…”

不带任何绪起伏的语气，却莫名有些惨兮兮，找不到妈妈的小蝌蚪，也像这样迷茫吗。

周秦坐到床沿，拍拍自己边：“来。”

尤异爬过去，周秦自然而然将他揽怀里，男人的嗓音温厚磁：“我以前看过一些书。”

尤异仰望向他。

“时间理方面的。”周秦垂睛，四目相对，他娓娓来：“你相信吗，世界上本来没有时间。”

尤异安安静静地听他说。

周秦揩去他额汗，沙哑的嗓就在耳旁低语：“时间被确定来，仅仅是因为我们观测到的世界是模糊的。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，看不见的状态，就像一杯里分原的运动，我们是看不见的。但它们存在，发生了，就是状态，这些事件状态集合起来，被我们定义成时间。”

“我记得有位量理学家演讲，提一个有趣的命题，只要我们等得足够，那么不停运动的微观粒会再度构成那些发生过的事。时间逝，并不重要。”周秦说：“你说你没有过去。其实只是现在的你没有想起那些事件。也许有一天，它们会回来，那些事件回到你上。”

“过去就变得不重要了。”周秦笑着掰扯：“重要的是以后。”

尤异懵懂，疑惑地注视前虚空，似乎在理解周秦那段话。他想了一会儿，想不明白，困意袭来，乎乎地开：“睡了。”

“睡吧。”周秦将他放回去，尤异转背对他，面朝墙，睡着了。

第二天放假，尤异还在睡觉，周秦去保证书。

曹源一惊一乍跑过来：“老大！”

周秦看他急匆匆：“有事？”

“你上回拍照发回来的那女尸，你还记得吗？”曹源带他去报库实验室。

周秦记得，就是他和尤异在假吴翠华家发现的那女尸，他当时觉得不对劲，习惯拍照发给曹源让他查女尸份。

那是一新鲜尸，明显刚死没多久，血都还是乎的，够吓人。

曹源打开电脑屏幕，一连串资料来，是一张旧照片，照片表面泛黄，黑白的，明显有些年了。周秦蹙眉。

旧照片上一共有五人，前二后三的站在上台阶，五双睛正对屏幕，是在拍照。他们无一例外穿了军装。曹源面凝重，将照片放大，周秦认他们的帽徽，旭日徽，中间一红圆日，向外放红线。

这玩意儿，是个国人都坐不住，周秦眉拧得更：“日本人？”

“不止。”曹源指着第二排中间那个女人，再对比周秦发给他的女尸照片。

“得像？”

“同一个人。”曹源把经过锐化理的照片再度放大：“你看她这儿有颗痣，同样的位置。”

女人角有颗大黑痣，两张照片都在同一位置。周秦惊诧：“什么况？！”

“你再猜，这张军装照什么时候的。”

“……”黑白照片，绝不可能是这两年的，再加上他们穿军装，周秦咙发，只觉得诡异至极。

“抗战时候的。”曹源放照片来源，一张日本旧报纸，报上标了时间，1938年。

“但我们看到她的时候，她明显刚死没多久！”

曹源没说话，沉默地看着他。

周秦后背发凉，曹源给他翻译报纸容：“这条消息说，这张照片上的五个人，负关乎日本国运的重大任务，到我国湘西地带考察……”

周秦望向他，曹源幽幽：“日本人的考察行动，最终就回去了一个男的，其他四人，全殉职。”

“据说他们在湘西，看到了不应该看见的东西。”曹源望向屏幕中的旧照片：“唯一逃回去的士官，回去后没多久，也疯了，生前没有留任何信息，只是一再重复，不能那里。”

“哪里？”周秦追问：“什么地方？”

曹源用那日本人的原话作答：“鬼蜮。”

屋里沉寂来，周秦盯着照片上的女人。

为什么一个抗战年代就死在湘西的女人，会现在宁北一座小山村中？而且那女尸，显然新死不久。无数疑窦骤生。

“姜洛看了我们关于杨筠铃的报告，他也知这女人。”

“他怎么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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