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粒香灰都沉重得仿佛石，噼里啪啦接二连三坠落在地，接着，不等两人反应，成千上万香灰粒如有意识般互相聚拢，在地面扭曲成各形状，让周秦想起诡异的版画。

周秦已经去了。

尤异冷不丁：“不到的事，最好别答应。”

周秦不敢呼，屏气凝息，步放的轻微缓慢，小心谨慎地靠近。

周秦着手机，光束照向地面，霎时倒一凉气。

唯一能透光的门合拢后，屋一星半儿光线都不剩。周秦迅速摸手机，朝尤异靠近。尤异在门，站着没动，也不错地凝视观音像。

是那里。

尤异略一思忖，淡漠询问：“你答应了她什么事？”周秦陡然驻足，尤异回看他，周秦恍然大悟之：“哦！”

这檀香中，还混合着奇怪的腥臭，有像臭，或是腐烂已久的类。随着两人靠近门房，那臭气愈发烈，渐渐将檀香压过去。周秦捂住鼻。

菩萨一手拈，端坐于莲台，后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，另一手掌心朝上倾斜，手里似乎着白圆团。离得太远，光线昏暗，尤异看不清。

有佛像，还供奉着瓜果香烛，自然少不了祭拜的蒲团。然而观音像前没有蒲团，只有平方大的一块地砖，砖面血红，似乎从里往外浸血。香灰在血红地砖上不停变换图案，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的怪。

电光火石间，尤异一步屋，反手砰地甩上门，整个死死将门抵住。香炉轰然炸开，漫天香灰模糊了菩萨的眉目。尤异抬起，似乎看见一红光，自那布满邪气的观音中闪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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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异地注视他。

两人到吴翠华家。

刹那，尤异抓住周秦，往旁边一推，两人同时扑倒，香灰无风自动，如离弦之箭向两人刚才站立的房门。仿佛力无穷的近距离霰?弹，将木门穿无数小孔

尤异嗅到了烈死气。

门窗闭的窄小屋，窗上浆糊了厚厚的报纸，将光线寸缕不漏地阻挡在外，门正对一副观音像，慈眉善目的菩萨，在这黑暗中，垂低眉目光冰冷地注视来人。观音像左右摆放果盘，中间一个小香炉铺满香灰。

后传来嘎吱轻响。

他环顾四周，借着稀薄光线打量。房间左侧一张矮床，床脚垫了报纸，报纸浸黄枯卷，床上的被褥鼓起来一层，被面破泛黄的棉絮。

尤异了鼻，有臭。周秦拉上他先去买了罩，就尤异着，周秦没。

边垃圾筒年久失修，边沿生锈，垃圾堆放得到都是，苍蝇蚊虫绕着布满脏污的灯飞舞。

“怎么？”尤异疑惑，周秦解释：“我答应帮她查女儿横死真相。不过当时压没想到与杨筠玲有关，只当意外理，现在看来，不是意外。”

周秦被他明亮的睛盯得发麻，讪讪一笑：“有事？”

周秦耸动鼻尖，檀香味是从香炉中传，那么奇怪臭味呢？

尤异鼻尖耸动，周秦也闻到门墙散发烈的檀香。
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周秦说：“尤大师，你说这吴翠华是神婆的话，她为什么用我的生辰八字法？”

尤异推门，周秦回大喊：“尤异！！关门！！”

吴翠华家是一方窄院，院门前一条灰尘漫天的泥路，贴院墙的坛栽了蒜苗、青椒、小番茄，分明是繁盛初夏，这些作却都枯萎了。

周秦举起双手，从善如地表示歉意：“我错了。”

“我先去。”周秦说，拉袖裹住手，以免沾染什么七八糟的东西，极缓慢地推开门扉。木门敞开嘎吱细响，顷刻，烈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，周秦甚至在那臭味中，看见了一丝青烟，自门间漫，转消散。

观音像前的小香炉，嗡嗡震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