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秦一回，刘广生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前。

这人得很大，边布满胡渣，穿了件打补丁的藏蓝中山装，睛里没什么绪，像他来的纸人一样，面无表盯住他们。

尤异躲到周秦后，周秦直起上，笑着打招呼：“你好，请问您是刘广生吗？糕楼那边发生不明原因地陷，我们来找您问问况。”

常言，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
刘广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他脊背佝偻，转往院坝走，嗓音低哑：“来坐。”

作者有话说：

夜更文，到快乐-w-

尤小异，终于从民间大佬，化为在编人员hhhh

尸变

然而院里并没有多余的板凳，刘广生也显然没有待客的意思。

他回了藤椅上坐着，兀自拿起扎到一半的纸人，两指灵活地掰缠绕细竹条，嘴里甚至旁若无人地哼起童谣。

周秦低和尤异对视一，尤异轻轻摇。周秦开询问刘广生：“你在糕楼当门卫，以前见没见过什么异常况？比如半夜闹鬼？”

中年男人并不搭理他，跟没听到似的。

周秦气：“有人将尸埋天井的槐树压魂，你知这事吗？”

刘广生也没抬，他在给纸人扎手指，几张碎纸片绕竹节缠绕，异常灵活地绑了五指模样。刘广生弯腰，他的手肤糙，指甲里卡泥土，他用指腹沾了浆糊，仔细地糊碎纸片间。

周秦稍稍眯，他看见刘广生左手背上暗紫伤，伤面积不小，漫衣袖。周秦问：“你手背伤怎么来的？”

刘广生依旧哼童谣：“小耗，上灯台，偷油吃，不来，急里骨碌来。”

“嘿。”周秦笑：“不理人是吧。”他提拎摆蹲，自而上打量刘广生。

刘广生专注扎纸人，仿佛将之奉为毕生事业。他人很瘦，包骨，个倒是，站起来像经不住风的细竹竿，两颊不正常的削瘦，瞳混浊，看上去面无血。

“你咋样？”周秦怀疑，瘦成这鬼样，这人难不成得病了？但调查资料没显示他有就医记录。

刘广生仍在唱童谣，嗓音瘪，像是用劲使两片嗓急促，带些微极难察觉的嗬嗬声，声音很低：“撒打撒打虫，七月旱，八月红。”

周秦两眉拧。

袖被人拉了拉，他低一瞅，尤异指向堂屋。

“那我们随便看看。”周秦对刘广生说。刘广生充耳不闻。

两个人抛刘广生，推开门堂屋。

屋中景象让他俩同时震惊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发霉的味，窗闭，光线被遮挡在雾蒙蒙的玻璃外。一张床一张桌，两个罗圈凳，不大的空间里，满满当当，挤满了纸扎人。

尤异立在门槛没动，周秦上前，环视这些纸人，“这得多少个？”他潦草数了数，二三十个，满整间堂屋。

这些纸人惟妙惟肖，栩栩如生，看得扎纸人手艺过。抬轿的金童玉女，手持篮的引路仙，还有拿着枪、穿盔甲的侍卫。也有一些着现代装束的，背斜挎包的女孩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。纸人们姿态各异，各不相同。

唯一的共同在于：它们都没有睛。

周秦气。

扎纸人属于民间墓葬文化最重要的一分，多用来祭祀亡人。周秦以前听人说过，扎纸人讲究颇多，红男绿女，不能画睛。民间俗话常说，纸人不睛，睛必撞邪。

所以这些纸人都没画睛。

其实扎纸人现在也不常见了，拜祭亡人主要以送圈为多。

尤异拉了拉周秦，周秦问：“有发现吗？”

“没。”尤异说：“纸人而已。”

两人步堂屋，左侧是厨房。

木门推开，结了一层蜘蛛网，尤异被灰尘呛得直打嚏，周秦借助天光环顾四周。

厨房没窗，木门敞开到最大，屋里依旧十分昏暗。周秦带了便携手电照明，光束依次扫过橱柜、灶台、圆桌、两把背椅，和地面一样，这些东西也都蒙上灰尘，看起来许久无人使用。

尤异疑惑：“他不吃饭吗？”周秦想了想：“兴许上班时就在外边餐馆吃了。”

“那他妻呢？”

“……”周秦骤然意识到不对劲，两个人在这儿转了一圈，也没发现刘广生那位怀的老婆。

尤异打开橱柜，两双筷，两个碗。

对面窗边是洗脸架，一个铜盆，一张巾，布满灰污的窗台上，两只杯，两支牙刷。生活用品都是成双成对，说明这里曾住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