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来，郑平目光有些茫然，他眨了眨睛，扭扫了一圈才终于意识到此时自己究竟在哪里。

郑平闭着睛，脑海当中一片空白，什么都不想了，好似这几十年人生当中的所有恩怨都一并消散，前白茫茫一片，耳边也是静悄悄的，只有言晰清浅的声音徐徐传来。

“一……二……对，放松……”

“安神香，”言晰回答，“放轻松，来，跟着我呼。”

术。”

郑平并没有很抗拒，他低着思索了一瞬，终究还是答应了来，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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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平乖乖听话，随后言晰将毯盖在了他的上，遮住了他手上的手铐。

“那我们来聊一聊吧，”言晰将他喝完的杯再次添满，拖了把椅坐在他旁边，“就聊聊你的过去，怎么样？”

但这声音并没有让他到烦躁，反而极其的舒畅。

自从他杀了郑泽君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，每次一闭上睛的时候，前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，让他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。

审讯告一段落, 赵云归并没有直接把郑平再次带回看守所里, 而是询问言晰，“我觉郑平的心理是有很大的问题的，你能给他一个心理疏导吗？”

可这回他竟然睡了这么久，半噩梦都没有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言晰不假思索的回答，毕竟他大学四年学的就是心理学专业，还开了一个心理咨询室，这是她的本职工作。

慢慢的，慢慢的，他睡了过去。

这笑容带着几分苦涩，几分凄凉, 还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惆怅。

“警官, 谢谢你，你是个好人, ”郑平依旧用他那副沙哑至极的嗓音说着话, “我认罪，郑泽君就是我杀的。”

郑平被带了言晰在警局的独立办公室里，办公室靠近解剖室，一走过来就有一冷气不断的往上钻, 凉飕飕的，郑平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。

郑平忽然笑了。

“很冷吗？”言晰走到柜里面拿了一毯来, 指着办公室正中央的一把躺椅对郑平开，“躺上去吧。”

言晰信手了一支香，浅白的烟雾飘飞缭绕，闻到这个味的时候，郑平忽然觉自己的心好像都变得舒畅了起来，他意识的询问声，“这是什么香啊？”

“睡得好吗？”言晰递了一杯温茶过来，正好郑平也有些渴了，他端起茶杯直接一闷了，嗓音也闷闷的，“还不错，谢谢。”

两个人从郑平的幼年时期，聊到后来林星灿被/杀的案，又聊了郑平那15年的牢狱生活，以及狱以后这五年一个人的孤独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