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好像……了一个噩梦。”

建元帝一把抓住他的手，“你扶朕起来，朕梦见明仪跟朕生气了，她跟朕说她要走，朕得去……得去瞧瞧他。”

福安立刻跪地，殿中哗啦啦跪了一地。

“娘娘在等您。”丹彩抹了把泪，引着沈让尘屋。

建元帝缓缓睁开，一旁太监立刻惊喜声。

薄雨初霁，日光照着明德殿的黄琉璃瓦，殿中却依旧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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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！”建元帝躺在榻上，“她昨日，昨日还和朕说话，她还冲朕笑了。”

福安赶忙上前，跪在榻边喊了一声，“皇上。”

建元帝如遭雷掣。

两室纱帘低垂，丹彩掀开纱帘，一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。

……

福安抹着泪，“皇上醒来便好，婢这就去传太医。”

福安泪满面，泣着说：“皇上已昏厥五日，娘娘撑了一夜等着皇上，次日天一亮便去了，娘娘的灵柩还在重华停着。”

五日，竟已过去了五日，一睁一闭，竟成了天人永隔。

他记得那日他离开重华时，她少见地将他送到了门，驻足在重华的门前看着他离开。

梦境如何会变作现实？

怎么会？她怎么会说走就走？

建元帝盯着帐，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偏看向福安。

沈让尘急忙上前，一把握住，“沈明仪！”

建元帝总算察觉到不对，他撑着榻想要起，又徒劳地躺了去。

“皇上。”福安啜泣：“娘娘她，娘娘已经殁了！”

肩辇折过巷时，他还看见她冲着他挥手，脸上是温柔的笑意。

他当真怒极气极，所以直呼其名，那还是他幼年时被沈明仪表捉时喊过她全名。

梦里太监告诉他仪妃娘娘用了落胎药血不止，他赶去见她，终究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。

床帐低垂，帘角上也沾了血。

福安任由建元帝抓着他的手，垂着没有动。

他却也是心痛至极，沈家人不会贪生怕死，但也不该如此作贱自。

殿中阒然无声，殿中太监连呼都放轻了一些。

“朕说，让你扶朕起来！朕要去重华。”

沈明仪回握住他，“你总算来了，让尘，我将父亲母亲托付给你，有些话，我要和你说。”

有那么一瞬，建元帝耳边听不到一丝声音。

一只苍白的手从帐伸来，搭在床沿，听见声响，那只手动了动，是抓握的动作。

“大人去吧，娘娘有话要同您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