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卿时了，又问：“那正义和她，你又选什么？”

游远愣了愣，忽然笑了，“大人，她是善非恶，正义和她之间，从来都不是相悖的，为何要选呢？所以本不用选，她会和我一起选择正义。”

宋卿时陡然怔住，怔怔地看着游远，神魂和躯像被抛了远天，在灼灼的烈日被烧掉了一的血，只留一缕残魂。

是啊，原本不用选的。

因为她会和他一起选择正义，她会支持他。

从来都不是郭自贤的迫让他失去了心的人，是他自己选错了路。

游远看着呆滞的宋卿时，喊：“大人，大人？”

宋卿时陡然回神，重重地闭上，“游远。”

“啊？大人。”

“切莫失了初心，”宋卿时轻声：“要记得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，不要等到得到之后，便妄想贪图更多。”

游远还以为他是指郭自贤贪赃枉法，诚恳：“大人放心，我游远绝不与贪官污吏为伍，定然一个清明朗正的好官。”

宋卿时摇了摇，忽然抬目看天，那日光刺得他闭上。

他多希望，当初能有一个人，如今日他提醒游远一般，提醒自己。

直到宋卿时乘坐竿离开，游远才隐约想起，方才宋卿时闭前的一刹，他似乎看见他中泛起了光。

郭自贤的案接连再审，死罪已是板上钉钉，但这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。

牵一发而动全，上百臣工接连狱，昭狱的刑房几日便成了血池。

连日来上报的折摞成了小山，建元帝宵衣旰，晋王连日陪在明德殿中，帮忙批复折。

见着建元帝越发不好了，太医在明德殿外跪请皇上休息，建元帝好不容易得了空，晚上宿在了仪妃的重华。

夜仍，灯在风中摇曳，每当夜风过禁上空，总会发呜咽般的悲鸣。

建元帝猛然惊醒。

行到末路，总是越来越害怕死亡，他梦到了父皇，还梦到了死在夺嫡之争中的弟兄。

侧空无一人，建元帝皱起眉，轻唤：“明仪？”

房中的蜡烛快要燃尽，听见声音，窗边纤细的影转过来。

“陛梦魇了？”沈明仪走到桌旁，提壶倒。

笋绿的茶注杯盏，晃着如豆的灯火，她端着茶走到床边，“这茶自大昭寺，夏至那一日采池中新张开最净的莲叶，晒之后泡成茶，皇上尝一尝。”

建元帝看着她，她还那样年轻，而他已经未老先衰，年她十几岁，注定了不能携手到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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