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说了。”沈让尘理了理衣摆。

“结痂不必撕开。”他轻声说：“楼七，打倒你的从来都不是人，是心的恐惧和惊惶化作的鬼，这只是暂时的迷雾。你是你心战场唯一的战士，你连死都不怕，又岂会被这区区的恐惧所打败。”

楼七在这短暂的对话中泪满面地跪了，额抵在地上，隐约间了几丝哽咽。

“吃吧。”既白说，他的目光扫过她的侧脸，当然也看见了她底发红的血丝。

一个坐着一个跪着，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他是男人，他足智多谋、颖悟绝，已从那些行为和只言片语中拼凑了一个荒唐又悲伤的故事。

楼七嘴颤了颤，泪从脸颊落来。

和信任都是无声的，楼七拿起药瞧了一，鼻间逸一丝哼笑，笑自己挣扎的数日，不过是别人的轻而易举。

“去拿吧。”沈让尘说。

沈让尘敛眸，一手搭在膝，说：“没说完的话，你此刻可以说了。”

药房在既白和澹风自个儿的院中，沈宅太大了，好些房都空着，沈让尘便拨了个房间，专门给既白炼药用。

既白转往药房跑。

“二公。”

楼七拉来痛骂一顿。

这个结果令楼七始料未及，她这些天的挣扎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让尘，见他盯着门外，目沉寂，似是在思索什么。

该如何解释这个意外呢，说她闭上就想起牢中的暗夜，每到夜，伥鬼便会偷偷现，他们用铁链锁着她，在灯狞笑着……

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，他所不知的，但他明显觉到楼七上的那压抑消失了。

一来一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，既白还没房便看见这样的场景。

沈让尘没有在看她，也没有令她撕开伤疤，她可以尽地泪，没有人注视她的窘迫，他给她留足了颜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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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七呼气，缓缓开，“郭自贤让我把账本找来给他，或者拿二公或三小的命换，这是他给我解药的条件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三小手，那夜掐了她的脖，是意外。”

“你不早说，噬魂丹的解药我现成就有，公…… ”

公不开，既白也不敢问，从瓷瓶里抖一粒解药递给楼七。

“我，我…… ”仅仅是回忆，楼七的后背就已冒了冷汗。

既白讨厌汴京城暮夏的酷，自药房一来一回上冒的薄汗黏黏腻腻的，他就这样看着楼七，视线不经意掠过楼七的耳后，瞳仁蓦地一缩。

楼七起抹净了泪，脚步正好踏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