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七抱臂靠在门框上，盯着既白的背影瞧了片刻，少年腰束带銙，姿，唯独手臂上包扎的白布条，在一黑衣上分外显。

临近正午，日打在石板上都晃人，甭提多了。

“那他——”余晚之刚说两个字就打住，旋即了然地笑了笑，“孺可教。”

瓜果都冰镇过，在外奔波半日，能吃上一凉的甜瓜，再惬意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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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晚之想了想，“地方州府？”

她盯着瞧了一会儿，转走向自己的卧房，抬脚踹开房门。

不渡山比汴京城凉快，但不渡山更类似于苦修，没有在汴京城日过得好，更别提冰镇过的甜瓜，山里摘的桃多是酸的。

既白赶忙捂住他的嘴，低声说：“回去就给你回去就给你。”

沈让尘走在侧，侧眸看她，“你教他的？”

车厢一用？”

腰上冷不丁被人戳了一，澹风回，既白朝着院外指了指，然后比了两手指。

“再晚些就痊愈了。”沈让尘说。

在不渡山的时候，觉时间一晃就过去了，到了汴京，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。

“你待这里不吗？”

楼七半耷拉着，“你就不知去房里休息？”

澹风拿了瓜，靠着歇着。

沈让尘微微一笑，连廊连着榭，跨而过，余晚之停来，在吴王靠上坐。

“还好。”既白抹了把上的汗，笑了笑说：“咱们当近卫的，习惯了。”

……

“来坐吧。”

这手势澹风再熟悉不过，“嘁”了一声，“你上次欠我的五——”

澹风笑了一，拿了瓜就自个儿找了个地方歇着去了，廊只剩既白。

这院不大，拢共没几间房，又单独分给了坠云和楼七一人一间，便没设房，的确是没地方休息。

“哪个房？”既白：“算了，我得就近跟着，我是护卫，总不能三小的房。”

“我只是告诉他楼七心，苦计可行，可没教他把自己的胳膊绑成粽。”

大人家会在主人房的旁边设房，主人喊人伺候也方便，但余晚之从庄上搬回来之后就住在这个偏僻的院，余锦安几次让她换她都拒绝，说是住习惯了。

“蔡玄在殿上揽所有罪责，皇上贬谪蔡玄，没有置郭自贤。”沈让尘指尖轻轻理过她肩上的帔帛，问：“你猜皇上把蔡玄贬谪到了何？”

“岭南。”

“今日朝上怎么样？”

余晚之收回目光，沿着风雨连廊而行，“既白的伤怎么样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