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如何过？

“可你还是有了。”建元帝目光冷了一息，“你是何时停了药？”

建元帝颈间血突然凸起，有一瞬间，沈明仪觉得他似乎就要暴怒。

“没有停药何来？”

“那皇上准备如何置呢？赐臣妾一碗药，还是一丈红，或者说，”她停顿稍许，说：“待生来再决定，若是个公主便可侥幸留一命，若是个皇，便直接掐死。”

沈明仪表一步一步走到建元帝面前，“皇上又有了嗣，您不喜吗？”

沈明仪起，“皇上准备如何置？”

“明仪……”建元帝忽然不敢开。

建元帝脚步一滞，却没有回。

她中蓄满了泪，却迟迟没有掉，质问：“是我沈明仪不诞皇家嗣吗？那皇上何必迎我？！”

“那待朕大行之日呢？”建元帝语气微冷，“你若诞嗣，他非嫡非，却势必卷夺嫡之争，明仪，朕历经夺嫡之，对兄弟相残一事恶痛绝，朕……不愿让你……”

“我是不愿，但我能。”沈明仪：“人若动我，我必诛人，这不过是皇上的借。”

“我懂！”沈明仪骤然抬了声音，“恰好相反，我什么都懂，您是皇上心系天，您有您的难，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，没有嗣，便没有嗣吧。”

沈明仪当即想要上前，却生生止住脚步，看着这个相伴了十二年的人。

沈明仪缓缓颔首，“臣妾知了，这偌大的禁，谁有了皇上都喜，唯独臣妾，前几年我一直在想，上天若薄待我，便不该让我，若厚待于我，又为何不能让我有？”

许久，建元帝缓了缓，端起案上的茶饮了一，：“朕是在保护你，你是妃，若诞嗣势必成为别人的威胁，你这样的，不愿与人斗。”

沈明仪中的泪猝然坠落，艰难：“臣妾，没有停药。”

建元帝叹了气，走到榻边坐，“明仪，你不懂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

他没有继续说去，因为他看见沈明仪忽然笑了，笑得真是有些癫狂。

沈明仪没有回答，自顾说：“后来臣妾知了，上天厚待我，薄待我的是皇上！是皇上不愿让我有嗣！”

建元帝抓住了“前几年”那几个字，“你是何时知晓的？”

建元帝仰起，这层纱终究是被她亲手撕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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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明仪注视着他，注视着这个自己同床共枕了十二年的人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他的手握成拳，搭在膝上微微颤抖着，然后侧开重重地咳了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