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夜人在何？”郭自贤问。

“家中。”

“未曾城？”

“并未。”

宋卿时迎着郭自贤的目光，神分毫不移，说：“当夜秦王遇刺封城，次日一早上朝大人可是见了我的，之后我去了吏办事房，况是否属实，大人一查便知。”

郭自贤盯着他，不肯错过他一丝反应，笑不笑：“你这就多虑了，我素来除了自己，不信任何人，随一问罢了，待我们成了一家人，老夫也算有个亲近之人了。”

他提溜起袍抖了抖，“到了本官这个位置，难是鲜有人知，到都是想将我碎尸万段的人，不得不防啊，卿时，想必你能理解吧？”

宋卿时收回目光，搁了茶碗，“的确，大人疑得在理，可大人莫不是忘了，此事大人从未与我商议过，我又怎能未卜先知？”

郭自贤眉心一。

此事他是与钱章提过，办事的是他心腹左寺，消息到底是从何漏的？

宋卿时心知郭自贤仍非完全信任他，尚且心存疑虑，推波助澜：“听说那女人的是万丈崖，她是生了翅膀，还是能飞檐走，实在叫人好奇。”

郭自贤侧首看他，见他望着院中，面上波澜不惊，不由将这番话细思一番。

那女人既没生翅膀，亦不能飞檐走，落悬崖必死无疑，除非……

除非她本就没有坠崖。

但左寺回来之后向他禀报时说的的确是坠崖，沈让尘也安排人手在崖寻了多日，到底是哪里了问题呢？

宋卿时右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敲着，看似气定神闲，只有他自己知晓，此刻他不敢有一丝松懈。

郭自贤生多疑，不妨利用他这一，让他心中的疑虑再多一些，最好谁也信不过，草木皆兵。

“我不过是说笑罢了。”宋卿时转过，“大人用茶。”

郭自贤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喝了一，就听宋卿时似是随。

“说起来，那余三小我也曾见过，印象颇。”

“哦？”郭自贤来了兴致，“何此言？”

宋卿时面带调笑，“生得……甚是明艳。”

理说，在未来丈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妥，但郭自贤好这一人尽皆知，否则家中也不会妻妾成群。

而郭自贤本人知男劣，在他面前装风亮节，实在没有必要，反之，宋卿时这样的反应才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一个人太过无无求，反倒叫人生惧，缺越多，顾虑越多，越容易被人控制，郭自贤才更加放心。

郭自贤忽然哈哈一笑，“那比起你之前死的那个夫人又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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