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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是既白吵醒了你。”余晚之看向他。

他没有提灯，余晚之走过去替他照路，“向来只有旁人怕我的份，至于鬼么，我自己就算半个。”

“你与楼七好，她难得有个朋友。”余晚之沉静：“她功夫很好，若是得以脱险，养养伤也该回来了，你不怨我，我却怨我自己。”

沈让尘默然片刻，“尚未，不过快了，虽是剧毒，但我封住脉延缓了时间，若不是……”

让他科打诨他能说上三天三夜，让他安人不行，他们护卫各司其职，杀人的活多是他，安人这一块向来是澹风的活儿。

但沈让尘没有把这话说，只说：“若不是他们来晚了，还要好得再快些。”

“睡不着。”沈让尘轻声说，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风灯，引她往一边走。

密林将月压得很沉，余晚之抬起，隙中透了月光。

“你崖的前一刻。”

“那，”既白一顿，“那三小随便走走便好，别走太远，我还得回去值夜。”

“那日既白他们什么时候找到你的？”

若不是得知你崖，甚至不会毒火攻心，还能恢复得再快些。

既白想言安，才发现向来话多的自己竟然会词穷。

沈让尘没接这话，“楼七她——”

余晚之豁然转，“谁？”

少年的薄抿动一，“这事又不怪你。”

你是不是在怨我？”

既白原本垂着，闻言赶忙一抬，震惊：“三小这是什么意思？我怎么会怨你？”

余晚之侧朝她一笑，目中着月，带着些许苍凉。

窸窣一声。

“你一个人夜里在林里穿，也不怕吓着。”

余晚之了，看着少年背脊的背影没了夜中。

“毒解了吗？”

“啊……”余晚之拖了调，玩笑着说：“那我岂不是白遭了一场罪？”

“是我。”那人影踩着斑驳的月走来，是一青袍的沈让尘。

她话锋一转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映着灯火，他侧颊有些微凹陷，显得他棱角更加分明，更加凌厉，却也让她发现，他的确是瘦了许多。

“是既白吵醒你了吧。”她来的时候看过他那屋，明明已经熄灯。

那片芙蓉林黑沉沉的，夜中看着甚至有些瘆人，但她一也不害怕，缓慢步林中。

余晚之锐察觉到了他那一顿，然他们都是聪明人，既然不想说又何必追问，无非是让对方再编个理由搪自己罢了。

沈让尘颔首，没等他开，余晚之又问：“我是指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