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雨声已经完全停了，天渐渐亮了起来，依稀亮起朦胧的晨光。

她的泪让他心里发慌，他往前急走了两步，却忽然一，往前扑过去。

一个人影慢慢地现在，他背着光，光穿破树枝投在他后，勾勒一层淡淡的光。

他一手扶着石，一手执剑，剑的血凝固成斑驳的纹。

不大，能容两个人并排站立，只是不知是不是野兽的。

余晚之本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气，她伸双手，冲上去接住他的。

“真聪明，知我会在山找你。”

沈让尘……

他笑着夸赞，却又很快变了脸，“哭什么？”

她捡起石朝里扔去，石在中发回音，没听见野兽的声音，过了一会儿，余晚之才才慢慢地摸索过去。

随着光亮的到来，脚步声逐渐靠近。

“你怎么……还不来……”

而他自己，生死未卜。

早已麻木，每踏一步犹如千钧重。

余晚之在心里默默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，忽然笑了起来，“你真蠢呐。”

山不大，一角铺了草，还有火堆燃过的痕迹，应该是猎人打猎时临时休息的地方。

他咙里呛一血，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去，齿间满是铁锈味。

若是他，她没有必要再逃，若不是他，那她也逃不掉。

沈让尘单膝跪地，剑尖杵地，伏在她肩上。

就这样吧，生死有命，若说还有遗憾，那便是没有再见一见父母。

已经到了极限，她又冷又饿，却没有火的工，也不敢火，害怕将杀手引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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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晚之没有动，死死盯着，心脏几乎要来。

余晚之一坐在草上，靠着山，连个手指都懒得再动。

他那双执剑的手，本该是执笔挥墨，却横剑替她生生劈了一条生路。

山里比外面更加黑暗，仅站在便给人一令人窒息的觉。

终于，山上现了一个。

山，视线逐渐开始适应这样的黑暗，

夜太黑，否则还能查看四周是否有野兽没的踪迹，余晚之等了片刻，没有听见异常的响动。

可他几乎是浑浴血，月白的衣衫上布满了或大或小的，有的地方仍有鲜血不断溢。

笑着笑着，泪却不受控地落了来。

她几次想要昏睡过去，又掐着自己腕上的伤行清醒过来，一直盯着，一也不曾挪开。

还有，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