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刻，他终于明白了前余晚之再三叮嘱的那句话。

那些大臣在他底争权夺利，而天太大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比这里还要脏。

……

那句话没有人听见，仿佛只是他的自陈。

建元帝久久不言。

“晚之，游远当翻供，状告科举舞弊。”余锦安将今日殿上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

建元帝忽然觉得有些累。

她说势必要与游远当面对质。

“我看此人分明是一派胡言。”钱章：“乡试两次落榜，便赖在被人调换试卷上，不过是他找借给自己作弊一事脱罪。”

稳妥才藏锋敛锐，后以亚魁中举。”

“所以才需要查。”沈让尘说。

“我不知。”余晚之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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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游远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余锦棠哭得累了，她伏在余晚之上，“阿。”

没有什么对质，只有给一个寒窗苦读，却投告无门的青年一次说话的机会。

“嗯？”余晚之垂眸看她。

钱章胡须微抖，肃声：“即便是试，也不能证明乡试有人调换试卷。”

余晚之了车，看见余锦安和沈让尘缓慢走来，有惊无险，两人的表却那样沉重。

“此人供词颠三倒四，的确需要再审。”

游远伏低，低声：“我不是懦夫。”

“刑剔除，此案由大理寺，游远状告科举舞弊一事，便由都察院主审。”

余锦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跪于大殿门的年轻人。

晨曦从他背后照，如同在他背后燃起了一团火。

“我原想于殿试面见皇上时状告此事，却没曾想天脚仍有人徇私舞弊，我因会试冒而被构陷，皇上！中兴以人才为本，得贤者昌，可科举已从底开始坏了，又如何为君选贤才！”

“不合适吧。”徐则安：“刑既动用过私刑，难保没有第二次，若次次都屈打成招，这案怕是也见不到真相了，况且我看游远未必能撑到第二次用刑。”

钱章一时语，意识瞥了一郭自贤，脑中有了想法。

“我游远愿受笞刑，死不足惜，我不过是为天学抱薪者，若我一命能为后来者开路，我便，不算枉死！”

郭自贤刚想说话，却见建元帝微微颔首，这便是认可了徐则桉的说法，他再说什么也无用。

沈让尘：“此事好确认，是无墨还是满腹经纶，一试便知。”

门大开，百官依次退朝。

郭自贤列，“皇上，此案时间迫，臣定将亲审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