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卿时伸手接住一片落叶，仰望向稀疏的树冠，本该是枝繁叶茂的日，却已近冬日的凄凉。

他宣纸看了片刻，脑中疑惑随着这些日的相日渐加。

江晚之看见她，忙又把笔捡了回来，只是宣纸上墨四溅，已是一片赃。

“我知我们余家是清，这礼我不是为自己收，差个人送去左都御使徐大人府上，就说是贺裴两家的大人送到咱们这里的。”

她赶忙重新铺上纸，“我，我写不好，我再练练。”

可收不得，赶退回去！”

“二公呀。”坠云一双亮晶晶的，“二公对小是真——”

带墨的笔毫从江晚之手中勒过，她掌心全是墨。

弹劾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，但谁也不愿沾上这事，贺大人和裴大人求人均吃闭门羹。

“如今这样最好，她们讨厌我怕我，但表面还是得对我和和气气，这汴京城全是鬼蛇神，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，都是利益换罢了，譬如宋卿时与郭自贤，譬如我与她们。”

宋卿时走近，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纸。

“怎么了？”宋卿时快步走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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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们所求之事我办不了，注定会得罪。”余晚之边走边说。

……

她像个错事的孩，起站在一旁，“我晚上再练，我能写好的。”

手一松，树叶落地，他转看向窗，江晚之正襟危坐，手中握着一杆笔，正在专心练字。

他定定看着写字的江晚之，看着字在她笔成型，宋卿时忽然上前，一把她手中的笔扔在地上。

“嗯？”余晚之侧。

“二哥别急。”余晚之起墨在鼻尖闻了闻，又放了回去。

坠云说：“有不一样的。”

宋卿时不禁想起了外间传言，说他给已故的夫人找了个替。

院中那株玉兰移走了，换成了芙蓉。

宋卿时角勾起一抹笑意，谁知不过须臾，窗的人就扔了笔。

本是适宜栽的季节，可自栽去之后，无论如何心养护，还是日渐凋敝。

坠云跟在一侧，“小这样，可就得罪了两位夫人了。”

送礼的小厮了门，余晚之也动回自己院中。

一个人失去记忆，真的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吗？一个人写字，落笔已成本能，为何会是这样呢？

余晚之一把捂住她的嘴，回看见余锦安已经走远，这才松了气。

“不是这么写的。”他冷声：“今日不写了。”

纸上的字七歪八扭，幼稚生涩，如八岁孩童的字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