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外檐的脚步，沈让尘从浴池中起，披着衣裳去开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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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查清了？”

澹风立在门，上的蓑衣还在往滴着，“查了，那家医馆里一共就三个人，一个大夫一个药童，还有个病的快死了的女人。”

坠云：“不多了，还有个二十两，刘寡妇那里治病还不知要多少银呢。”

……

“可不是嘛。”坠云煞有其事，“再就见底了，得去要饭了。”

房中雾氤氲，蒸得人困意绵绵。

澹风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呆了片刻才想起来指的是余三小，忙说：“哦，已盘问过大夫了，大夫说她夜腹痛不止，于是前来就医。”

听见女人，沈让尘意识想问，没等他发话，澹风作答：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。”

余晚之灵光一闪，“无妨，明早我就要饭去。”

沈让尘带人打离开，直到人影消失，余晚之仍未放帘，她听了沈让尘言语间那些客气与不客气都是警告。

余晚之沉脸，“他不相信我是夜求医，送我回来是为了盯着我，不给我与大夫串通消息的时间，以他的警惕，恐怕在送我们这段时间已经差人去盘问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坠云跟着变了脸，“那刘寡妇的事不就暴了么？这事要是到官府去，杨顺这条线就不能用了呀，咱们这段时间不都白费了吗？”

“那就得抓时间了。”余晚之侧，“我还有多少银？”

“那余三呢？”

余晚之甩帘，靠坐回去，刚闭上又倏地睁开，“不对。”

那双太锋利，好似能将人看穿一般，当被他注视着的时候，能让人无所遁形。

坠云：“怎么了小？”

“我竟穷成了这样。”余晚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数。

余晚之想起那双，仍旧心有余悸，“往后得避开这人。”

“蛇蝎人没听过么？”余晚横了坠云一，“就是他这样的，专门拐骗你这样的天真少女。”

距上次相见已过月余，那夜游船上的谪仙在这个雨夜变作了鬼魅，穿过夜的蹄犹如疾风，人消失了，那凉意却经久不散。

坠云两放光，仍作痴状，“为什么？他这般好看。”

经把刘寡妇从金河里捞来了，金河怎么会又死了人？

是呢，好不容易有个切，若是叫沈让尘毁了，那这段时间的辛苦可都白费了，关键是找人就得银，她近日手嘛，好像也不太宽裕。

急来的夜雨让院里布满了气，沈让尘那被蒸腾来的困意都被凉意冲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