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边是中保大街。”余锦安见她一直盯着窗外，于是指着那一方同她说：“中保大街肆茶楼居多，乐意斋就在中保大街上。”

“二十呀。”楚明霁说：“那是不小了，怕是不好再找，不过凭着她那样貌，倒也不愁嫁不去。”

余锦棠今夜得了个不痛快，无心游船，只坐了一会儿就嫌烦，非要闹着回去。

余晚之已不是第一次来游灯河了，还是装作十分好奇的样，东瞧瞧西看看。

盏中茶不由晃了一，沈让尘抬眸，“退了便是。”

夜里风大，得纱帘在风里舞。

“谁敢你呀？”楚明霁幸灾乐祸地看着他，“你是可以不娶，那她总不能不嫁吧？你们的婚约你作何打算？”

“二十。”

余晚之回冲他一笑，“多谢二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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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明霁啧啧了两声，“要不是我爹给我定了亲事，我就上余家提亲去了。”

沈让尘也不讲这个中缘由，只说：“世人皆知我不娶妻，难不成还能婚？”

“没见识。”余锦棠小声念叨了一句。

沈让尘没接话，楚明霁没劲地起拍了拍袍，楼如厕去了。

余锦安只觉得她这话天真的有些可，倒不像年近二十的人能说来的，转念一想，她这样也实属正常，在庄里被关了十几年，可不是哪儿都觉得新鲜吗？

想到这里，余锦安心中就越发怜惜。

楚明霁掰着手指，还没算个结果，沈让尘已然给答案。

“是汴京最大的酒楼，你小时候最喜吃他们家的熏鸭了。”

楚明霁轻笑，“退了？你说得倒轻松，她多大了？我算算。”

余晚之只当没听见，越是像余锦棠这样外的人，越是不足为惧，真正城府的人，可不会像余锦棠这样。

余锦安只得打回府，心中又觉得对余晚之甚是歉意，好不容易来一趟又给搅了。

“那我可以再去吗？”余晚之半趴在窗，满脸向往，“我哪儿都想去，哪儿都觉得新鲜。”

“你看淡万事，却不懂这人间，由能生怜，由怜可生，么，是慢慢培养来的，不过说来你也不懂。”

余晚之佯装不懂，回问：“乐意斋是什么？”

“想去倒是可以去。”余锦安温和：“回我和父亲说一声，只是门得带人，你对汴京城不熟悉，容易走丢。”

沈让尘淡淡：“以貌取人，能成就什么好姻缘？”

他招呼船夫往岸边靠，起走上船，刚听见一声惊呼，转就见一艘画舫撞上了前面的一艘游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