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这样老气横秋地讲话！”林棉大声叫，难得地对别人吼叫。

思的侦探故事，方晏心不在焉地听着。过了一会儿，她打断她的叙述，直接了当地告诉林棉她即将要离开这里。

久的沉默横亘在她们之间。直到林棉说：“你胆也太大了。”

“就是去其他地方生活。”

林棉又觉到她的可怜了。就算其他人都不能理解，那么连她也不到吗？刚才说这样责怪的话到底是在为考虑，还只是更多地于自己的私心。

“你宁愿相信陌生人！”林棉坐起来，绪上的激动让她无法再躺着。

方晏被一抱住，像这个夏天刚见面时那样，也像从前很多次那样。她的是那样温柔，简直是她怀里的一颗心脏。她可的妹妹，这是答应了一切。

“！”林棉呜咽着喊她。她恨自己的脆弱，现在这况最不需要的就是泪。方晏转过，看见林棉茫然无措地坐着，手无意识地抹去脸上的泪，她似乎在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哭泣。

小姨夫说过北方的冬天总是很冷，早的时候方晏都要贴好几个宝宝，但都被没收了；小姨在聚餐时责怪方晏太胖，总有的女孩常年保持着稳定的重；方晏开玩笑地说起自己的像七十岁的老……

“林棉。”方晏后悔说了那句，明明今天午决定不要告诉她这些的，“林棉……不要哭了。”

林棉实在想不通她的为什么要离开熟悉的安城，去那么远的地方，而且是因为相信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。明明这里有她最熟悉的亲人。

“什么离开？”林棉略带困惑，好像离开是一个很奥的词。

“，我们想其他办法不可以吗？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。”

依旧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姿势，黑发挡住了她的脸。她的手臂直伸去，手心的五爪向蜷缩，如垂死的朵耷拉在床沿。就在那方向，床柜上还放着半杯和方晏吃剩的激素药。

方晏闭上睛又睁开，睁开的瞬间她说：“林棉，不要告诉别人。就当你不知。”

林棉颓废地坐回去。她隐约觉得，方晏的决定是因为她早已无路可走，只能依靠着这最后的逃离来自救。她的脑里用力拼凑记忆的碎片，想搞清在上都发生了什么。

比起林棉的激动，方晏冷静得多，她只是留一句“我不和你讲”，便侧过过，脸朝向有衣橱的那侧。

她伸手轻拍着林棉的背，节奏轻缓。视线往上，方晏似乎又看到了雕刻着的藤蔓、与蜻蜓的石膏天板。丽的公主们在园了整夜的舞蹈，伴随提琴与歌声，她们幻想着舞步永不停止。然而当清晨来临时，雾气散尽，褪去浮华，一切戛然而止，原来她们的脚上从来没有舞鞋。

“医生说，我的在萎缩，”方晏突然笑了声，那笑声在黑暗中特别刺耳，“可笑，她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？我才十五岁。”

方晏说这话的语气淡淡，就像在说明天要穿那条藏青的百褶裙。林棉还是不以为意，只当她是在开玩笑。直到方晏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说来——她计划坐火车去投奔一个在广东的朋友。这个朋友在那里平面模特，有机会帮方晏找到在舞团的工作。

“没人会在家里待一辈，你懂吗？”方晏声音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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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。”林棉探过去，她撩起她遮挡脸庞的发。方晏依旧没有哭，只是无神地注视着前方。黑夜里明明什么都看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