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觉时，林棉正在给枕新枕。

方晏洗完澡来，边发边说：“你今天和林聿在卫生间窸窸窣窣说什么呢？”

林棉拍拍枕：“什么也没说。”

方晏意味地笑笑：“林聿肯定说我坏话了。”

“才没有。”林棉转。

“无所谓，我不是你，想让所有人都喜。”

林棉垂眸，手上的动作停住，不知在想什么。方晏知，每个小孩在家里扮演的角是不一样的，林聿作为兄要好榜样，林槿向来脾气温顺，充当和事佬，她从小叛逆不听话，而林棉扮演那个开心果小孩，总是在努力让别人到幸福，所以她会特别在意那些评价，连淑婆婆不喜她也放在心上。于是，方晏摸摸她的脑袋。她不知的是，林棉还在想，今天她已经让某个人永远不再喜她了。

关灯后，房间陷黑暗，只能听见彼此均匀的呼。

“林棉，你有什么梦想吗？”

暗夜里的声音总是要比白日显得响亮。林棉摇摇，她很少想遥远的事。

方晏并不在意她的回答。她告诉林棉她的梦想就是彻底离开安城，最好可以去到给韩国，给那个名叫q的男明星当伴舞。

“他在组合里是最特别的那个，舞技一，有最多的粉丝。你想，我专业能力不差，如果我能给他伴舞的话，就可以陪他到世界各去巡演，我喜这样游的生活。想到能够天天看见他，甚至照顾他，我就觉到幸福。”

林棉睁着睛，听她表形容这样一她从未想象过的生活，她的语气那样轻松随便，带不足挂齿的意味，好像这个明星已经给她递上了邀请。这震撼，令她自动忽略掉了这段话里所有幼稚可笑的地方，对她表钦佩起来。

好多年后林棉在街看到那位明星新海报，归国后的他的脸型胀起来，与年轻时判若两人，演一些无趣的角，并悄无声息地结婚生。她看了几海报，想起表那夜提起的对嬉士式生活的幻想。人生总是难以预料，当然这是后话。

当的林棉还沉浸在表这段话的余韵中，好一会儿，她才压低声音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小姨知吗？”

“为什么要告诉她？”方晏猛地转，直视她，“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没有可是。”方晏的声音倏然低了去，顿了顿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林棉，你们都看来了，我现在胖了。其实那不是胖，是药激素的缘故，我的脸变样了！”

林棉抓被。是的，方晏曾经拥有一张窄细致的脸，现在这张脸像一颗果实被无形的力量熟着膨胀，透着异常的臃和疲惫。他们都看在里，只是默契地不提。

“。”林棉低声呼唤她，语气里难掩悲伤。

方晏顿时气，她转过背对着林棉，将脸压枕。她没有哭泣，只是久地将自己埋藏在里面，只留睡衣一节节脊椎如动化石般凸起，那是被狠厉训练地摧残过的躯，早已伤痕累累。

可怜的近乎失去了一切她引以为傲的东西，她是多么要自傲的人。她甚至无法接受自己为这些哭泣。亲的，怎么一切会变成这样？林棉的泪悄悄落，她忍住没有发声音。

往后的日，方晏似乎认命般地接受了命运。她在外婆家变得乖顺，每天早起练习八段锦，时睡觉，和林棉一起看书听电台。小姨打电话来问她的近况，得到回复后嗯嗯应了几声表示认可。

那天中午，方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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