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清晨，林棉是被楼的汽车声吵醒的。是表方晏也被送到了外婆这里，更贴切的话应该叫押送。

小姨怒气冲冲地车，把车门甩得砰砰响。她看起来有些憔悴，平常心养护的卷发，有一侧不乖顺地翘了起来。小姨夫正忙着把后备箱的大包小包拎来。

方晏虽然因被呵斥站在一边，手却没闲着，两指在手机键盘上戳得飞快，淡粉珠串手机链上的小铃铛响个不停。

“怎么还在玩手机？谁允许你带手机的？”

在小姨的神示意，小姨夫走上前，试图将方晏手心的那银小机扳来。方晏咬着牙，把手握得的，到底还是心疼女儿，小姨夫打着圆场说算了。

“把手心打开。”小姨直接走上前命令她。见方晏充耳不闻，便像拎小一样拎她的衣领。这实在是个屈辱的姿势，方晏用尽全力挣脱，并且毫不示弱地上回嘴：“不公平，你们大人奉行两标准，只允许自己潇洒！”

小姨反倒冷静来了，她冷笑一声：“呵！等你能自给自足了，我绝对不涉你任何一件事。翅膀还没就跟我提条件。”

方晏不说话，神恨恨的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，小姨不再理她，伸手夺走了手机。

这时外婆已经走了屋。她向来最不喜这样不面的吵闹，让邻居看到算怎么回事儿，于是压低声音教育了女儿两句，护着方晏屋，让她上楼去找林棉。

林棉一看见方晏，便扑上去给她一个熊抱。自从她前些年去北方念书后，她们见面的次数就变得屈指可数。

“你有了。”方晏到自己被两条胳膊箍得如铁桶一般，被迫贴着林棉。

“是吗？”林棉退后一步，低看上的睡衣。前印着一只草帽的卡通鸭，她伸手试图托托自己的：“本看不来。”

方晏没接话，一坐到床边，随手拿起枕旁边的画册。林棉跟上去，依偎在她边：“你要在这里待多久？要待到暑假结束吗？”

“我也不知。”方晏翻了几页，随手扔在一边，“天哪，我已经开始无聊了。”

“外婆家现在有电脑了。我们可以一块儿玩看电影呀，或者玩游戏。”

“那有什么意思？”

“那……你有什么想的？我还带了很多其他书，肯定有你喜的。我最近还在学给娃娃衣服，可有意思了。你会用纫机吗？”生怕方晏不信，林棉转去衣橱拿自己刚给娃娃制好的一波装给她过目，这是她熬夜了好几个晚上完成的。方晏翻翻衣服领和袋，嘴上夸林棉心灵手巧，但林棉铭瑄察觉到表对此兴趣也不大。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，明明小时候她们有那么多事可以一起，光是坐在门前对路过人的打扮打分都可以玩上一午。

方晏看林棉急切地想要使她兴，这使得她产生了些异样的绪。她和她早就不一样了。喜穿粉卡通睡裙，着柔顺的刘海，用大把的时间喜的事，幸运地保持一纯真和。她还是这样的女孩。这屋里有婴儿粉的味，悠然的栀香气。她突然想谢她妹妹拥有这样一张可以让陷去的床垫，令她今天第一次有心被松懈的错觉。

“我们一起说说话吧。”方晏朝林棉招招手。

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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