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是病人。”江说。岳华自然也明白这秋后算账的警告，他认命似的闭上；他话都已经挑明，江还不放弃要他认罪的荒谬希望。他毕竟跟江相识日久，总不能说到今天才发现此人的独断专行，他们不可能就这个话题达成什么共识，好在江至少不会为难一个病人，但江今天的样俨然层不穷。“虽然已经是早上了，我能跟你挤一挤吗？”

江终于想到了什么。“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将我杀了？”

解，之所以掩藏这段不可示人的过去，是害怕江看轻他。如今的愤怒则越发包了耻辱的意味，他竟希望江同他！

“不行。”岳华说。但江这询问纯粹于礼节，压不需要他的批准，说话同时已经和衣靠在床，这床相比之却很仄，岳华顿时无路可退，冷笑：“一个动弹不得的病人罢了，何须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
江无奈地笑了笑，他也是有撑不住了。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“等我养好伤。”岳华说。“你若想制裁我，最好是趁现在。”

黄昏时分，家家门大敞，到是呼唤孩回家吃饭的声笑语。百里疾倚门而立，脸上写满愁苦，那表就好似盼着什么人归来的思妇一般。

“你又要吵醒百里了。”笑声很快变为一串咳嗽，江待他平复后说。“还有冬凌。他也在这，跟你隔着一间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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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来没这个打算。”岳华说，他也奇怪江到现在还能对他的手段到吃惊。“还不是拜你所赐。”

岳华见鬼似的看着他。“你想什么？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他谢罪？“

江声调稍微提了一。“你连何其繁也要杀？”

“主要是何其繁，他起了疑心。”岳华倒也快。“他们三个人送何回指月堂，何其繁雇了两辆车，有可能是想兵分两路，以己作为诱饵。但何那边我也有安排。”他立刻补上一句。“我说过我不后悔，引狼室或者螳螂捕蝉之类的教训一概请免。”

这当然是不可能。实际上他自己都很想逃走，虽然昨天他才回来，在远游病再次发作之前理应好好休整。

岳华还在琢磨这话的意思，江竟然已经睡着了，说昏过去可能更为准确，一时间边只余他略显浊重的呼，只凭这单调的节奏就想把他困锁在狭小的空间。岳华愕然看着他毫无防备的侧脸，一时恶向胆边生，伸就想给他踹床，结果疼得倒了一凉气。他闭上，尽可能地朝里挪了挪，蜷缩起来。

江打了个哈欠，整个人当真松弛来。“你是想借崔章之手杀了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