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因为岳华带他去看了戏，听了说书，又去吃了他最喜的金丝玫瑰糕，他才到如此快乐，这些事岳华以前也过；是因为岳华答应让他见一个朋友。

这位朋友是女。他偶尔听岳华提过她的名字，却不敢奢望能与她结识。他当然不会傻到不明白朋友二字的义，他觉得江都未必知这件事；但江也很可能知这件事，只是不兴趣罢了。这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不稀罕，但对冬凌就大大不同，这就如同让他参与一个秘密计划，承认他有资格成为一个世界的一员，这世界他一直在门外探，惴惴不安地等待被接纳。他张到手心都在汗。岳华冷不防踢了他一脚。

“你不用坐得那么端正。”他好笑的说。“ 这样她还没来你就先麻了。”

“已经麻了。”冬凌沮丧的说，努力把伸直。纵使他了一定的心理准备，这里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。他想象过一位夫人的房间应该是什么样，有什么样的陈设和布局，摆放的件应该都很，至少都很贵（他还不大分得和贵的区别）。他到现在也没敢多看，只用角余光偷偷瞥过屏风的边角。那上面好像是一条龙。

“有息，早知就不带你来了。”岳华骂，“她是很随和的人，你怕什么呀。”

“我没有怕！”冬凌努力转移话题。“你是怎么认识惜夫人的？”

“不是我自己认识的。”岳华说。“她以前是堂主的一个朋友。”

风过窗的竹丛，地面上影也随之闪烁。冬凌神地看着那波光一样清浅的浮动，好像里面藏着细碎的游鱼。

“你还是害怕吗？”岳华说。“还会噩梦吗？“

冬凌摇了摇。“岳大哥要当堂主吗？”

“你听谁说的。”岳华笑。“江还跟你说这些？”

“不是。”冬凌说。“我听说何……听说老堂主不太好了。而你又这么厉害，一定可以继承堂主之位的。”

岳华：“有的事不是单凭厉害就得到的。”

他里没了笑意，用一柄扇轻轻敲着炉盖的边缘。缭绕的白烟并不增添空气的炽，反而有雪般酸涩的冷冽。那味太过特殊，仿佛主人早已到场，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。

“是他不想让你当堂主吗？”冬凌大着胆一步探问。“他不喜你？还是……“

“这不是你该问的事。”岳华说。虽然这样说了，语气里没有斥责或警告的意思，反倒是一于关心的无奈。冬凌再次到今日的不同寻常，岳华没把他当需要哄骗的小孩，或者需要救助的累赘；几乎是把他当一个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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