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。”翠尾冷声说，“周掌事，好你的嘴！”

“我不好了！”周渚双手拍地，“杀了我杀了我杀了——”

“啪！”

檀韫起几步走到周渚面前，反手一掌扇偏了他的脸，呵：“要死远儿死，我在审你，你就给我好好答话，如此像什么样！”

院里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，好响的一掌！

“……”周渚捂着脸，抬瞪着檀韫。

檀韫面无表，反手又是一掌，这周渚不敢瞪了，捂着两边脸哼哧哼哧地气，过了几息才说：“……你装什么装？我爹也不知什么时候死在什么犄角旮旯里了，你早就想杀我了吧？”

“别往脸上贴金了。”檀韫晃了晃手，“我要杀你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，这个‘早就’从何而来？”

周渚：“……”

“你说你不知，我信，但你为掌事太监，永安了这事，你难辞其咎。”檀韫转坐回去，“二十鞭，撑过去了，算你命大，撑不过去，你正好能赶着去投胎了。提刑何在？”

两名锦衣卫应声列。

“就在院里打。”檀韫说，“不用堵嘴了。”

周渚忙说：“可不可以多打二十鞭，我要是没死，您帮我挪个地儿？只要不在永安，去哪儿都行，七叔，求您了！”

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
檀韫几不可闻地了气，凉凉地说：“这里只有檀监事，没有你七叔，再敢废话半个字，你这辈就老死在这里吧。”

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有戏？！

周渚大喜过望，连忙迫不及待地脱了外袍，跪得端端正正，“来吧！”

提刑难得碰见这么兴奋激动想要享受刑罚的人，不禁愈发慨淑妃的杀人于无形，看把人成什么样了？

锦衣卫的提刑事熟练，且谙其中分寸，同一刑罚轻则致伤，重则索命，要哪结果，全在发令者的话里了。檀监事方才的话，是不取周渚的命，因此提刑手很有分寸，但鞭破风声，砸在背上的声音足以令人不寒而栗。

女已经咬着嘴哭泣起来，怕得缩在了地上。

檀韫握着椅扶手，突然偏咳了一声。

“小爷。”翠尾俯替他顺气，蹙眉，“可是受凉了？”

檀韫掩，了咙，说：“不碍事。”

二十鞭完，周渚往前扑摔在地上，了过去，后背没有一块好。

锦衣卫回禀檀韫，檀韫轻声说：“抬去吧，给周公公治治伤。”

他看向女，“现在可能答话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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