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许沐问过邓昀，是不是因为变故才忘记她的生日。

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说。

没有提过礼服的存在，也没有解释过任何。

那条礼服，是某小众品牌的秀款。

在他们两家破产负债前，费大几万块钱买一条裙，对邓昀来说也许不算大事。

他有些赚钱的路，自己手里有存款，多算一笔较常规稍大些的开销，但绝对不过分。

只是，他们都经历过生活变动，放在现在来讲，礼服价格显然过于昂贵。

“谢谢，礼服很漂亮。”

当许沐把这份谢郑重地说，忽然有异样的觉。

这些谢说来，似乎很像告别？

她有些慌了。

不知该怎么解释，自己并不是那意思。

到客栈后回忆起的所有关于邓昀的事，以及刚才的吻

这些，一切，她都并不想要告别。

慌中，许沐有些担心邓昀也说类似的话，比如为刚才的冲动歉。

她很怕会听见“抱歉”“对不起”，匆匆抬看过去——

邓昀坐在电脑椅里，非常平静。

明明接吻时还在皱眉的人，目光里的犹豫和迟疑都消失了，沉着、冷静地看着她，像是已经好了某决定后的尘埃落定。

许沐不知邓昀心里关于德层面的挣扎，只觉得他已经恢复到过去那万事从容的状态。

邓昀没有对之前的行为表现任何懊悔，坦然地提起见面以来他们都在避免的问题。

他问：“许沐，这几年你过得好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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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过得好么？

其实不太好。

由奢俭是很困难的过程。小别墅和汽车不必再提, 家里其他能卖的值钱件也都陆陆续续卖掉了。

包括家、电设备、许沐爸爸收藏的红酒和手表、许沐妈妈买的包包和首饰。

也包括许沐的两架钢琴。

它们陪伴许沐从幼儿园到大学，陪她走过最漫难挨的苦练时光。

却不得不转手他人。

爸妈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，生白发。

他们睡不着觉, 整夜叹气，总在租屋的小客厅里来来回回走着。

有一阵, 许沐非常担心他们会因急火攻心而生病, 也担心他们会想不开，生什么轻生的念。

“穷在闹市无人问”。

因为想要借钱周转，许沐和爸妈接连被几位相对信任的亲朋拒之门外。

他们听到过一些刻薄的话语, 也受到过一些不耐烦的白。

许沐爸妈, 却也善良、心。

他们家里生意很好的时候，也尽力去帮助过一些人。可等到破产后，再去求助, 却尝遍失望。

有人犹犹豫豫；

有人闭门不见；

有人嘴上说着帮忙, 最后只拿几百块钱打发他们；

也有人拉黑了他们的联系方式。

那段困难的日, 许沐曾因为午饭被撞撒在地上，蹲去崩溃大哭过。

也因为兼职时间过，整夜手疼。

如果是大一时的温室朵许沐, 她一定会把经历过的心酸和苦难全盘托，一桩桩、一件件倾吐给邓昀听。

但现在的许沐已经大了。

她淡淡笑着, 轻描淡写：“最开始有过很多不适应，后面就还好, 过得还不错。”

窗外乌云，把白昼变成夜。

见面后第十二个小时, 他们开始坐来叙旧。

许沐告诉邓昀, 多亏有他帮忙投去的那份简历。

她带着所有奖杯、奖状和证书去酒店面试，把到拉链几乎爆开的登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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