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。

第二次见面，她吃到过，把自己关在洗手间泪朦胧地吐，眸光潋滟。

“钢琴老师也说她是学钢琴的好苗呢。”

他觉得她有傻乎乎的。

更多是无力的想念和遗憾，遗憾老人临终前都没能过上想过的生活。

第三次见面，在墨伽洛斯的靶场里，她端着膛枪把自己脸撞了。

老太太走后不久，老柯基惜福也病了。

结果当天晚上，邓昀就在饭店里撞见了许沐的暗恋失败现场。

人到老年，一年一个样。

邓昀带着去过医院看几次，医生都说太老了没办法，最终还是无力回天，仅仅一个月后就去另一个世界陪老太太去了。

邓昀照许沐妈妈说的号码拨去，在沙发靠垫面发现了她的手机。

“这些年，沐可是拿了很多奖呢，搞不好以后真能当钢琴家。”

她垂着脑袋，站在雪地里安静地、沉默地掉了几分钟泪。

你知什么，我小时候可漂亮了，是街坊邻居间名的漂亮，你爷爷能娶到我可是他的大福气呢。”

所以邓昀知，许沐大概有个喜的男生。

那阵邓昀和爸妈的矛盾达到峰。

也许是人以类聚吧，都是些像他家这的小暴发。

最开始邓昀没什么想法。

两家频繁来往，但邓昀和许沐的接次数寥寥无几。

应该也会想要见见她吧？

“我家沐呀，三岁多在商场里遇见有人弹钢琴就直勾勾地盯着看，钢琴是她主动要学的。”

这些人里，许家那对夫妻和他爸妈最像。

简直是他爸妈的翻版，但凡逮到机会就要炫耀各东西，也经常炫耀自己家孩——

许沐来送陶瓷皿那天，站在邓昀家门对着手机满脸通红。

他怨爸妈总有那些无聊的应酬，而不能多陪伴、多照顾老人。

还没来得及看见邓昀考上重中，老太太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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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觉得，她应该是和她妈妈一样虚荣的人。

许沐红着睛从他面前走过，邓昀突然动了些恻隐之心。

估摸着是暗恋。

住小别墅后，邓昀爸妈的狐朋狗友更多了。

家里生意依然很好，也终于搬到更好、更大的房。

邓昀在“叛逆”这件事上，算是有经验，知许沐快要承受不住了，还不知她后面要憋什么样的馊主意。

邓昀生病，吃药，反复住院到病重过世，只用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时间。

他们偶尔会来家里，坐在一起嘘攀比，其名曰是联盟、聚会。

这比好奇更复杂些的绪，致使他在墨伽洛斯的纪念品店里分神，结完账才发现，多拿了一个冰箱贴。

这群人在家里喝多了，比动园的猴更吵，邓昀通常在楼上，不和他们碰面。

他想，这老太太可真够自恋的。

啧，暗恋。

几分钟后，她用线手睛，若无其事地找靶场工作人员要了一杯冰块。

某次他们聚会，他接到电话，楼签收网购的书籍。

听到许沐的消息，他会想到。想着老太太如果还在，能知许沐爸妈对女儿的夸耀，应该会跟着兴吧？

手机屏保是许沐的照片。

但邓昀一就认，许沐就是老太太念念不忘的勇敢小姑娘。

许沐妈妈拉着邓昀：“孩，你帮阿姨拨个电话，阿姨手机找不到了。”

那天之前，墨伽洛斯过一场大雪，满世界都是白和重火药味。

许沐看着胆不大，蔫主意倒是都带劲的。

不过，人家小姑娘是掌脸，得冷清明艳，哪哪和他都不像。

拿完快递准备上楼，正好撞见喝多酒、在寻找手机的许沐妈妈。

依然是坐在钢琴前，比钢琴培训学校的海报上大很多。

就这么一会儿愣神的时间，许沐妈妈已经拿着手机跌跌撞撞回到餐桌旁：“来，我给你们听听沐弹琴的视频”

第一次见面，她撞见他在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