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烦躁。听来了，这不是夸奖，是嘲讽。

她照旧扶着墙，小心翼翼站起来，直到双的那阵酸麻彻底过去，才完全直起，直视他。

“我大概还没有正式过自我介绍吧？”她拿最标准的状态，微笑，“周总您好，我叫宣宁，今年二十一岁，是a大艺术学院表演系大四的学生。”

表演系的学生，演技好，天经地义。

女孩半仰着，一张净净的素颜就这样，完整地呈现来。

周遇能看清她柔嘴起伏的形状，翘鼻尖的莹光泽，还有清澈眸中漾的狡黠。

“难怪。”他仍旧没什么表，只是声音更冷一些，“既然是专业的，就应该用在正途上。”

宣宁扬眉，指在脸颊上轻一，故作困惑：“您是什么意思？我用自己的专业，给自己争取试镜的角，这难不是正途吗？”

周遇眯了眯，从来不声的脸上终于有一丝裂：“不用对我拐弯抹角，你敢说，今天的事，和昨晚的事，全都是巧合吗？”

宣宁心一，面上仍保持平静：“当然是巧合。”

周遇没有说话，里是显而易见的不相信。

两人默默相对，似乎谁也不让步。

“还是您认为，昨晚，是我主动邀请郑势对我、对我手？”最后，是宣宁先了声，最后那几个字，像是难以启齿一般，在尖了，才低低地吐来。

这一吐，像是揭开了一层鲜红的痂。

她嗤笑一声，像是想起了昨晚在地停车场的不堪回忆，原本满是不服输的里，慢慢渗一层雾气。

“您是不是觉得，像我这样的普通人，都是没有羞耻之心的，为达目的，不择手段，轻易就能舍弃自己的自尊？”

那层雾气萦绕不去，却并未再变，眶有委屈的微红，也有冷漠的嘲讽，从到尾，都没眨一，只是固执地盯着他。

周遇不得不移开视线。

他后退一步，目光莫测。

走廊的另一，房的门打开，刚才逗留的几人正往这边走来，其中就有白熠。

“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。”

周遇撂这一句，不再纠缠，转离开。

那边，白熠已经注意到周遇，迎面过来，刚想问他为何还没离开，却发现他的脸不太好，见到自己，只说了声“先走一步”，便往电梯厅去了。

“这是？”制片人见周遇脸不好，意识担心自己刚才在房的话，是不是错了，顿时后怕，只好拿迟疑的目光望向白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