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不够了解「莱斯利」，但她足够了解自己的父亲。小店隔着两条街，便是中心城区地面面积最大的帝国广场。广场斜对面设有飞艇中枢站，负责城区外的通调度。平日里，中心城区发的飞艇在广场上空定时往返。每逢重要纪念日与官方仪式，例如退役哨兵授勋、年度表彰、节庆阅兵，帝国广场都将成为权力公开运作的一分，因而成为大公最常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场所。
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「莱斯利」温柔地问她。亚知她问的是神。哨兵与向导间常见的礼仪问候，放两只神相互问好。

“能爬上那吗？”

“你怎么可以这么回答，羊会说话吗？还有叫它小孢，它原本就够小了！很丢脸面哎。”「莱斯利」睁大睛，“咩咩咩——”

看来今天是想不办法的了。

“你好，小羊。”「莱斯利」耸耸肩膀，“我就从不取名。我都是直接叫唤 「嗨，小蛇」「嗨，小熊」「嗨，我的金丝雀」。”

等「莱斯利」回来时，她一一抿着小酒，说：“我知你为什么来这里。”

而这边的「莱斯利」透过窗观测对面一栋楔形建筑的倾斜角度。她回和亚确认安保细节，“装载义的人是无法靠近广场的是吧？”得到肯定的回复后，「莱斯利」继续陷沉思。

亚站在她旁。

亚挪开睛。

她理解「莱斯利」想要选取公开场合作为刺杀的首选目的地，大公私人府邸的安保不可摧，但正逢仪式庆典日的近卫队安保同样固若金汤。以及她还无法在赛博空间中还原两来自白塔的最级神级防御：神监视「节」与「塔铃」。密布全城的神监视节暂且不提，帝国广场刚好在「塔铃」的辐范围，一旦「塔铃」知到神污染的可能，杀手便会遭遇帝国哨兵与神控制系向导的联合伏击。

“……”

亚起，递一只手给「莱斯利」，她们携手走小店。此时已近傍晚，夕斜照，她们漫步走在架设在空中段的空中廊，廊稳固悬挂于城区的主框架之，行人稀少，只有安保无人机安静地在远巡航。

“因为我的神力是残疾的。在战中残疾的。”

而广场大街两边的天大楼鳞次栉比，是绝佳的狙击场所。她观察到「莱斯利」一路上用老练的目光来回比划街的比例与尺寸。

亚安静地看向前一分钟「莱斯利」视线停留的叁角支架。她的克里斯汀原本可以几个箭步间灵巧地飞跃到，在陡峭垂直的大楼挂面和外挂式空调外机间灵活穿梭，也可以在寒、缺氧、岩和跤草甸组成的极地环境奋勇杀敌。可战中的爆炸和神力侵染毁了她。

“你好，小孢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「莱斯利」有话直说，有问直问。

橙金的光从倾斜着洒落来。

“克里斯汀。”

持有杀意的人必须有足够大的神屏蔽术。

亚破涕为笑。

“不能。”

她没意识到她很笨拙地讲了一个很冷的笑话。

她轻微地摇了摇，“还不够。”

亚忧心忡忡。

在柜台后，懒得上前服务。他“啪”地两声把两杯红酒敲在吧台上。「莱斯利」脱风衣搁在座椅背上，她起去拿酒。肩膀和背的肌随动作低起伏，这是一不亚于哨兵的健壮。

过了很久，她轻轻说：“岩羊。”

「莱斯利」停来，她望着架廊的衔接汇合的背，其中叁角形替的空支架适合藏匿义。但人，她用目光测量支架间的间隔，很难攀爬上去。她突然问亚：“你的神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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