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像化的黄油漫过窗帘，李旻睁开时发现陈越的睫正扫着自己肩窝。青年睡着的模样温驯如羔羊，结随呼轻颤，全然看不昨夜在浴室箍着她腰的狠劲。

“坏。”后腰被瓷砖硌的酸胀随翻动作苏醒，李旻轻声嘀咕了一句，手指微微抬起，了陈越的，心里暗暗想着：把我的小陈越还给我。

就在她指尖刚刚离开他的瞬间，陈越忽然微微眯了眯，擒住她的手腕，轻而易举地将她搂了怀里，带着睡意的笑震得两人相贴的腔共鸣：“我是坏，那教坏的人怎么说？”

李旻一愣，脸上的表瞬间染上了几分尴尬，抬瞪了他一，“你什么也没听见。”

陈越看着她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，忍不住埋在她发间低笑，过她额角：“嗯，没听见。”手臂却诚实地收，将人更地嵌自己温里。鼻尖游走过她颈侧时，昨夜在镜面呵的白雾仿佛又漫上角。

“还不起来么？”李旻微微动了动，试图挣脱他的怀抱，却又被他搂得更。

“再多睡一会儿。”陈越声音懒懒的，还有一撒似的倦怠，“昨儿就困得不行了。”

李旻略显困惑地抬起：“昨天你就困了？那你还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骑？”

“再困也要将您送到想看的风景前啊。”陈越埋首在她发间，温的呼洒在她周围，带着某邀功讨赏的意味。睡衣的领在厮磨间变得松垮，初醒的温毫无阻隔地透过薄薄的衣料，将两人密地包裹那熟悉的气味中。

李旻抬手抵住他心，十年荏苒，当年在教室后门等候都会脸红的孩，竟将绵里藏针的本事修炼得这般老练。她几乎能看见他后摇晃的狼尾。

陈越见她不说话，低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后，“老师，您在想什么？”

“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讨人心的话了。”

“那我讨到了吗？”他低声问，呼轻轻过她的耳垂。

李旻转过看他一，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神。

“睡你的觉，再多说一句，就自己去睡。”她说着屈膝他腰侧，却在及昨夜自己留的抓痕时放轻了力。

陈越闻言，立刻收声，乖乖地闭上，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去。

再起来时，晨光早已变成了日悬。两人收拾妥当，简单用了午餐，稍作休息后便驱车返程。窗外初的田野飞速而过，景净而明朗。

陈越握着方向盘，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，光从挡风玻璃透过来，有些刺。车开了风，气氛懒散又平静，李旻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，手指随意地拨着车窗旁的呼灯开关。

“车上有墨镜吗？”李旻忽然开，把稍稍偏向一侧。

“在扶手盒，您自己拿一吧。”陈越腾不手来，只能随答。

李旻拉开扶手盒，在翻找墨镜的时候，指尖碰到一个小药瓶，拿来一看，白的瓶上印着“triazo”和“叁唑仑”几个字。熟悉化学药的她，当然知这是短效安眠药。

“你怎么在吃这个？”李旻的眉皱了起来。

陈越神微微闪动了一，仍然注视着前方的路，半晌才缓缓开，语气平静：“睡不好。”

“这药吃多了容易产生依赖，以后别吃了”李旻将小药瓶放在掌心把玩，药片在瓶底簌簌作响，她想起昨夜他埋在自己颈间时紊的鼻息，“昨晚不是睡得沉？”

车载导航突然报路况提示，陈越的声音混在其中：“可能因为…”他忽然轻打方向避开坑洼，颠簸中漏的半句呢喃被碾碎在胎，“…有您在。”

李旻听到这句话，握着药瓶的手顿了一，抬看向他。他的侧脸在光显得格外安然，却掩盖不住眉间细微的疲惫与隐忍。

她有不习惯陈越这样直接的表达方式，没有接话，只是把车上放音乐的声音调大了一些。

行驶了一段时间，吉普车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渐渐停歇，陈越拉起手刹时，仪表盘红光在两人脸上晃了晃。四月的风卷着未散尽的凉意，掠过李旻松散的发髻，一缕碎发垂在颈侧摇晃。

“车歇会儿。”陈越回看了李旻一，解开安全带，率先推门车。

李旻随他车，站在车旁整理了一发，习惯地环抱起双臂。视线扫过不远的油泵，她低踢了踢脚边一块小石。

陈越站在她旁，衬衫袖卷到小臂中间，腕骨凸起的弧度。“老师，”他忽然开，指无意识地抠着车门把手上的划痕，“搬来和我住吧。”

似乎是怕这个请求显得太唐突，又补上半句，临时给直球裹上糖衣。

“当我的安眠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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