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资金完全支撑不了一家人换个更好的住，他带不走乔清屿，那只有他自己能走，只要他走了，乔清屿才不会受到威胁。

“爸…”悲伤满了咽，乔衍初却再也不一丝泪。

就连他当年考填的志愿也没和周边熟悉他们的邻居提过一嘴，并且代乔祁就算外人问他就读的学校是哪一所，也只能对外说是所不错的大学，特别提醒叫他不要说学校名字和城市。

躺在沙发上的乔衍初伸手拦住了他，气息微弱，一字一字艰难吐：“没…没用的…就算报警那之后呢？那些人…都是些亡命之徒…就算…就算这次报警把他们抓起来关个几年，那几年后他们刑满释放来后我们又该怎么办？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。我过几天就回上海了，他们找不到我的，只要我不回来他们就不会知你们在哪…”

言多必失。

关于他的家他没和任何人提及，在烧烤店里最了解他份的老板也不知他家在哪、家关系如何。

可现实因为犯罪人被抓去在里面蹲几年后，被释放第一时间就去找受害者报复的事屡屡皆是。

“爸，你还不懂吗，像我们这样的底层人士，有时候法律都无法向我们保证公平。在这个社会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。我不想拿你和阿屿的接来的安稳生活去赌，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。”

乔清屿才14岁，就算那群人被关了五六年，被放来时，她也才二十岁左右。

“阿衍，你现在不报警才是真正的放过了他们，没放过自己。”

现在的他本没资本去赌。

他甚至无法保证自己能给乔清屿带来什么资源和好，他没资本没能力没背景也没钱，所以他要在自己范围保证她的生命安全。

乔祁红了眶，饱经风霜的脸庞全是岁月烙的痕迹，他哽咽着，为他拭伤、捻着棉的手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：“所以、所以你就想着自杀吗？要是你死了，爸爸还有什么好活的，你又让阿屿怎么办？”

清屿是个犟，平日里就说一些违心话，一当他在饭桌上故意提起乔衍初的名字，想要借此缓和两兄妹的关系，她总是会表现一副极其抗拒的神，说多了就会破大骂，最后又以“他永远都别

说罢，乔祁就要翻手机，到拨号页面。

2016年在落后的城市里，监控并不普及，治安也说不上好，社会上的小混混虽说没有00年初如此张狂，但暴力犯罪的事也不少，许多斗殴殴打事件后面总会不了了之。

倒也不是说他信不过国的法制系。

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够格，没有好哥哥这个份。

可是现在他已经回不了了。

大家都说家和万事兴，十几年前他们的母亲病逝已经给这个贫瘠困苦的家带来重大的打击，现在本应该最亲的两兄妹也渐行渐远。

那几个人只知他在烧烤店工作，若想打听有关他的消息只能去问店里的员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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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直不敢和阿屿见面，嘴上说是为她好，我也知你心里真的是为了她好，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反倒会阿屿带来伤害，这几年她一直都在怨你骂你，你以为我这个父亲的不心痛？你大了，有息了，有自己的想法了，我这个父亲的也不一句话了，我尊重你的想法，但我还是想和你说，事、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。”

乔衍初重重闭上，他再也没有力气反驳些什么，也没有底气去反驳。

不好？报警。我给你叫救护车，对！我叫救护车！”

是。

两人僵持着，乔祁除了心疼还有失望，对于这个儿越大他越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