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在浦东国际机场行了将近三十分钟，好不容易了飞机，第一次来上海的乔清屿还要跟着导航走，恰恰她又是个路痴，哪怕跟着导航走也绕好几次，转来转去，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午五左右。

今年乔清屿二十二岁了，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，就想着来到上海找工作。而她的哥哥乔衍初正好在上海生活，她爸便迫不及待地推她去上海投靠乔衍初。

乔衍初大她六岁，大学便通过考考到了上海。自从去了上海，他回到老家的日愈来愈少，特别是这五年以来，除了去年和前年的过年回来看过两又匆匆离去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如果不是这次要到上海工作，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哥哥。

两人的关系一直着不明说不清的状况，若是说亲密，两人连彼此的联系方式都没存，若是说是陌生，她也不会在准备要来上海的一个月来每每都梦到他。

在她认知来看，乔衍初是个极其自私的人。

错就错在他们都生在落后贫瘠的城乡结合的一租居民楼里，妈妈在乔清屿三岁就因病去世，她的父亲乔祁是个线的工人，平日里一星期也见不上几面。

要是说乔祁不他们，也不全是，若是真不怎么会把他们养育大，还供他们上学。只是比起孩，他更自己。母亲去世的第二年，乔祁很快就在线工厂认识了另一个同龄的女，并且展开了猛烈的追求。

平日里除了一星期偶尔回来给乔衍初留几百块的生活费，其余的时间都在工厂里和另一个女的厮混。

去秋来，不知过了多久，那间狭窄的租屋踏足最多的只有乔衍初和乔清屿两人。

他们在破旧窄小的一米五宽的单人床上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夜晚，直到校通知书寄到了租屋门前，她亲目睹乔衍初亲手打开那张改变他一生的录取通知书。

从此，那间昏暗的，发臭的，廉价的租屋只剩她一个人。

她陪着吱呀作响的吊扇度过煎熬的盛暑，裹在单薄的被里颤抖着门牙独孤地熬到日，怎么盼都盼不来乔衍初打开租屋的影。

他太自私了，竟然一去不回。

竟然——再也没回来见她。

小小年纪的她记恨起了远走飞的乔衍初。

时间又过了很久，她已经数不清又过了几年，又煎熬了几个月，又数了几天日夜。她只注意到自己渐渐条的、逐渐立的五官、丰满的和的私。

她和自私的乔衍初不同，她没有考那个贫瘠的地方，而是在本地的大学就读了四年。

大二那年，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和乔衍初见面，不过也只是匆匆一面。仿佛他只是顺路来看一不熟悉的远房亲戚，给她和父亲留了一些礼品，又和她在门肩而走，连声招呼都没打。

可父亲满脸骄傲和开心，向她展示乔衍初带来的“级货”和钱，单现金就有十多万。

她不在乎。

当晚就偷偷把乔衍初送给她的项链手链都给当了，换钱。

还把两人小时候的所有合照和他单人照都给烧了，烧尽的灰也被她扬到了十公里以外的垃圾场里。

着冷风回家的路上，她愤恨的誓，那就让乔衍初和垃圾一样永永远远地远，最好永远也别让她碰着。

可那乔衍初像是存心想和她作对，第二年的节他又回来了，还是和上次一样，短暂的停留又离去。只是和上次不同，那一天她正好呆在家里，坐在曾经两人拥挤过的还没有换的床上。

他坐在老旧的客厅里，父亲声招呼着，满心喜。还时不时敲她房间的门，促她来见见乔衍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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