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木？”

他是真的不能说吗？还是说连那模样都是演的？

刘平珍这里描述的，完全就是关以辽所认识的齐嘉。尽学术上颇有悟，但在人际中思维跃、逻辑混。

到底是谁不想让她看到齐嘉过去的相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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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查之前她就知这件事不会很简单，但没想过这么棘手。齐嘉上到底有什么秘密，值得人大费周章地遮掩？到底是谁在阻碍她？

正说着齐嘉回来了，他们目光对上，关以辽刚想打招呼，齐嘉忽然挂上脸，跑到另一边去了。

关以辽克制得翻了个白，走到他后面拽着他的领：“是不是有太没礼貌了。”

她本开车就不熟练，回去的路上还有车了事故，一路堵车堵得人心劳意攘。前乌泱泱一片的车石一样将她的视线埋没，关以辽蹙着眉，想到了几周前齐嘉着泪在她面前卖可怜的样。

关以辽骂是骂了，但又觉得憋屈：说到底，她所谓的“自己的生活”，不还是围着齐嘉转了一早上。

那天晚上他们一同坐在广袤的星空，齐嘉就提醒过自己可能会让她失望。

真是烦死了。

可齐嘉如果真的样貌大变，为什么王松和刘平珍都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？

齐嘉不看她：“你迟到，也很没礼貌。”

“让你改信息的那个人是不是姓齐？”

“刚才有人让你改信息？”关以辽问，“改什么了？”

刘平珍想了很久，才说：“他后来改了名字，姓齐，但几乎也不怎么来学校了，连毕业照都是我亲自上门去请，他的养父才同意让他来照相。要说变化，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，整个人变得很木。”

“为什么要改？”

“那您觉得罗弘死之后，罗嘉的变化大吗？”

“我有自己的生活，又不是围着你转的。”关以辽一时心直快。

齐嘉用“看你还能有什么理由”的表面向她。

关以辽忽然想到校门的那辆车。

因为是校庆，今天来的人很多，校没有车位了，关以辽不得不把车停在更远的地方。停车后她抱着给齐嘉的束和给徐珊珊他们带的零，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后台的化妆室。齐嘉不在，好像是去调音了，是徐珊珊地接待了她。主唱小姑娘说齐嘉一整天坐立不安的，早上就说“关老师”会来看他，一直到刚才离开都没见到人，瞧着不大兴呢。

她不能说。如果齐嘉知她背着他调查，又是一桩麻烦事。

“这是我哪儿记得，那么多年过去了。而且我也不烟，记不住牌。”刘平珍说，“总之，罗嘉无父无母，和哥哥相依为命，关系比看起来的更亲密。我问过他是不是为了省学费故意考低分，他默认了。”

孩，不大可能是为了合群烟。”

“说这个学生改名了之类的，我也不懂，反正是领导让改的。”

关以辽走校门，那辆疑似是齐仲良座驾的车已经被开走了。

齐嘉的表颇为受伤，他又把脸转回去了：“好吧。”

“齐？我不知啊，就是有人通知我是校让改的。倒是这个孩，改姓齐了。”

“对，就是，有呆？以前罗嘉也不太和人，但罗弘走后，他的表达能力几乎是完全丧失了。我和他聊过几次，但他本没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表述一些想法。”

她们又聊了一会儿，关以辽提想看看学校系统里有没有齐嘉过去的照片。刘平珍带她去了教务就离开了，她示了警队朋友开的证明，教务工作人员调齐嘉的信息，一边帮她查网页，一边念叨：“刚才来了人让我改档案里的信息，怎么又有人要看。”

“我就算迟到也是——也，呃。”

关以辽忙一天还扑了个空，没有哄人的心：“我确实有事要忙。”

被调的学档案里，姓名那栏赫然写着齐嘉。而那张照片，分明是齐嘉现在这个年纪的脸。

关以辽提了一个不之请：“您记不记得他当时的是什么烟？”

“就是姓名，照片，住址之类的。”

多危险的人啊，但齐嘉就是有这样的力。他把牵引绳到她的手上，自己越是收项圈想控制他，越是抓绳索想牵绊他，反而越容易在他前或后退的时候被拽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