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以辽在阶梯教室里找了个凳，坐在角落里，不打扰他们排练。

粉小姑娘叫徐珊珊，那个齐嘉的同班同学叫韩光明。他们分别是队里的吉他手和键盘手。孙晓洋说这个乐队就是学生们小打小闹，关以辽听他们弹奏的曲目，确实是翻唱大火的歌曲而非原创。这首歌在国外知名度也很，关以辽有时候走在大街上会看到自弹自唱这首歌的街艺人或者组合，她会去在他们的琴箱里放一枚币。

贝斯的声音很低调，就像齐嘉在这个组合中一样，他站在最后面，找了阶梯教室最前排的桌靠着。但事实上他非常抢，关以辽很难形容，他像站在一圈亮白的打光里，光圈里飘着雪。

她认真听了歌词，是一首的歌，带些的挑逗。他们这个乐队分工不是很分明，除了主唱，徐珊珊和韩光明也会在得空的时候跟着唱，后的鼓手小姑娘很激昂地敲着架鼓。

这样一来，齐嘉看着也没那么寂寞，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晃，上的光圈就像消失了一样，在了这一片浪里。到了副歌的分，那几句调舒缓甜，关以辽看到齐嘉笑了。

他在自己面前笑得不少，但在外面，这还是一回看到。

关以辽不由得想徐珊珊和韩光明说的，齐嘉之前连话都说不顺。无父无母，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。无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如何，齐嘉都是真实受到伤害的人。他还能到朋友，有自己的好，能笑来，这让关以辽少有地受到了命运的柔。

一五七和他一样的年纪，如果能活来，也应该有这样的生活。

关以辽时常会设想一五七的结局，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路。如果他没有杀那两个研究员和罗弘，彼得潘案也不一定会惊动警方，他也不见得能活到案件侦破的那一天。

命运对有些人来说是康庄大，对有些人来说是窄门；对于齐嘉是迷，跌跌撞撞地爬来了，对一五七来说，却是怎么走都会错的死局。

关以辽的心脏有些发胀，她低缓了一会儿，看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
耳边的音乐停了，几个小孩在讨论刚才的表现如何，七嘴八的，但没有齐嘉的声音。这时候关以辽的手机来了个电话，她走教室，在昏暗的走廊里接通了。

“小关。”电话那是关以辽大学时候关系很好的一位老师，朱兴星，“你最近还忙吗？”

之前被齐嘉囚禁那段时间，关以辽给边所有人说自己有安排。朱兴星那时候想让她帮自己改一些学生的论文格式，也被关以辽推诿了。

“最近有时间了。”关以辽说，“你上次给我说的事，周可以吗？周我来学校。”

关以辽是朱兴星带的第一批学生，他对那个班本就格外上心，关以辽又在他的课上拿了极的分数，二人关系越走越近，之间没什么拘束。“你看你时间就好，刚好我也请你吃顿饭。”

“还是吃学校堂吗？”

“哈哈哈哈，你怎么知。”

关以辽和朱兴星聊了有一会儿，才挂掉电话。手机上的时间都快九了，她晚饭吃得少，这会儿有饿，想等齐嘉放学，一起在学校门吃烧鸟。

她转想回阶梯教室，就看到齐嘉在自己后几步远地地方，静默地站立着。

关以辽滞了一，松了气说：“你怎么不声不响就站这儿了，鬼影一样。”

“我以为你走了。”他说。

“我不是说了吗，我等你。”

“你还说会看着我表演呢，但一直在看手机。”

关以辽只能说：“算我的，晚上请你吃烧鸟”

齐嘉脸不太好看，转回了教室。

关以辽莫名其妙，她实在想不通齐嘉有什么资格和自己生气。

她也回到阶梯教室，鼓手小姑娘已经在收拾东西了，齐嘉也把贝斯往包里。徐珊珊、韩光明和主唱凑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，讨论得很激烈。

关以辽也走过去问他们：“你们的乐队会在台上演奏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徐珊珊兴奋地和她介绍，“过段时间有校园音乐节，我们已经报名了。但是演奏什么曲目还没有定来。”

关以辽说：“那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你们捧场。”

主唱是个胖胖的女孩，嘴又厚又宽大，关以辽刚才听她唱歌中气十足，人也心直快：“名是报了，那也要排练的时候人齐啊。”

关以辽抬看了正在整理贝斯包的齐嘉。

徐珊珊碰了她一，然后说：“小齐其实度能跟上，但他确实太忙了，多练几次的话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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