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，一边绕着她的发尾，一圈圈地，缠在自己的指节上，动作有隐隐的疯劲。

“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？”

傅应呈用缠满乌发的手掌，着她的后脑，平静地问，“现在你回答我，我说了，你就能到吗？”

季凡灵的心脏剧烈地动，每一次收缩都好像被攥到了极限，酸楚涌向四肢百骸，让她张着嘴，却没有办法呼。

……

她不是傅应呈的创伤。

她的死亡才是。

“我能，为什么不能？”季凡灵忍着鼻尖的酸意，抱住了他。

“傅应呈，你跟我说，我就能到。”

第80章 家

黑暗放大了人的心，和所有隐藏在心里的绪。

他不是在她被绑架之后，才升起这么病态的占有。

重逢时，在那条落雨的路，看到她的第一，他就有了这样的念。

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然的人。

慈善的时候带着私心，开公司的时候带着私心，帮她填志愿的时候带着私心，他分明黑不见底，念丛生，却被极的德标准自我克制，从不越界一步。

每时每刻，他都在要求自己个好人。

跟傅致远截然相反的好人。

而季凡灵跟他不一样。

——她生来就有一颗善良的心。

一颗不会惧怕，不会怯懦，不经历什么，都不会蒙上一影的心。

绑架之后第二天，她就该吃吃，该喝喝，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，一副“不就被绑了一晚上”“受伤了吗其实也没有吧”“这小事哪我放在心上”“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季国梁”的态度。

害怕的是他，患得患失的是他，夜不能寐的是他。

所以他说，她很厉害。

安静了很久，傅应呈轻声笑了：“到什么，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，说不上就不上了？”

“……随随便便考上的。”

女孩气，“还能再考一次。”

“你舍得你的学校，我还舍不得我的公司呢。”男人轻轻笑了声。

他的手掌向着反方向绕圈，把手掌上的发丝一细致地解开，没有痛她一：“没你想的那么严重，只是失眠，药也在吃，杨铭哲向来小题大。”

“为什么不去见他？”

“因为他没用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说的是他没用，不是我没救，”

觉女孩抱得更了，傅应呈笑了声，“怎么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脆弱？绑架你还能把我给吓死，那我要不改行去葬吧。”

“傅应呈，我现在比你年轻了，”

季凡灵在他怀里，闷闷地说，“……这辈，我会比你后死的。”

空气突然安静了来。

男人的角一拉直，夜稠的黑暗侵透了晦暗的底。

“一句句的，听起来怎么都，这么不像好话呢。”

傅应呈闭了，扯了扯角，似乎想笑一，但是没笑来。

“看样，你是打算想把我送走？”

“嗯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

女孩带着鼻音，仰起，看着他的睛，吐字慢慢地说。。

“……次换你离开我，行吗？”

黑暗里，她的睛带着微弱的，是唯一会发光的东西。

……

好像有什么东西，重重撞了一他的心脏。

撞得他浑骨都在疼。

对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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