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傅应呈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“……什么事。”

原来，这就是傅应呈当年约她在天台见面的原因。
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
那她死了的那十年。

没有还款日期。

她颤抖地伸手，把照片用力摁在那里。

照片像是回到了该去的地方，墙纸和墙纸无吻合。

他把东西藏在床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。

傅应呈一直都是为她而来的。

“灵妹妹，没睡呢吧，在什么呀？”听筒里传来苏凌青快活的声音。

他说的是。

他一直，一直都在喜她。

季凡灵坐在地板上，屈着膝，埋着，木然又缓慢地伸手袋，接通了电话。

心脏重重了。

她克制不住地去想，却又不敢想。

“我知他不在，就是知他不在才打给你的，”苏凌青笑。

结尾是“我代表我自己，永远支持傅应呈！”

那不是天命，那是人为。

假如真是这样的话。

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。

不是的。

傅应呈不是最近才开始喜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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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越到十年后，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傅应呈，她曾经以为那是她人生中最幸运的巧合。

她喜看傅应呈得到所有的东西。

季凡灵努力平复语气，嗓音里还是带了鼻音，“傅应呈不在。”

匿名信面是一个没有封的纸信封，信封上写着“给季凡灵”四个字，凌厉的笔锋是傅应呈的字迹，只不过要比现在的更加青涩工整。

“也没什么事，”苏凌青说，“就是突然想到，你们都在一起了，要不要官宣一起吃个饭？”

女孩跌跌撞撞地后退，仿佛失去了力气，剧烈的愧疚和震撼铺天盖地涌来，让她脱力地坐在了地上。

轻轻撑开封，里面是用扎起的两捆厚厚的百元现金。

直到十年后，他们再见面的时候，他却告诉她，他不记得。

她也曾以为傅应呈人生得意，应有尽有，没有缺憾。

女孩膛剧烈起伏着，短促地息着，好像没有办法呼一样，茫然地垂，忍着鼻腔里的酸意。

一张被压得很平整的纸，就摊开放在照片面，她伸手拿起，认上面是她自己的笔迹。

信封和钱都像是曾被暴雨淋透过的，皱的，动时会发咯哒咯哒的脆响。

“没睡。”

开是“我匿名支持傅应呈同学当三好学生！”

“好。”季凡灵低声。

可是不能这样，不可以这样，唯独不能是这样。

面还有“借款人：傅应呈”的签名，另外一条空着的横线，似乎是给她留着的。

当他误以为她了车祸，失魂落魄地冲过来，抱住她的时候，他说的不是“不要离开我”。

来摊开，上面是简短起草的欠条：“2012年11月8日，季凡灵借傅应呈一万五千元。”

里面还有一张纸。

她偷偷放在老唐桌上的匿名信，最后怎么会兜兜转转到了傅应呈手里。

她喜看他傲慢自大无所不能的样。

他想借钱给她，他想帮她，可她失约了。

不能是因为她，让他这么多年，被万人仰慕的光鲜背后，一直活在漫不见天日的痛苦里。

——“不要再离开我了”。

屉里除了成堆的药盒，还有别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