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为什么，”傅应呈蹙眉，“天天吃饭跟个挖土机一样？”

季凡灵：“……”

你才挖土机，你全家都是挖土机。

“我天生吃饭就快。”

季凡灵木着脸，“怎么，跟我一起吃饭，让你很有压力？”她端起碗，“那我去客厅吃。”

“就在这吃。”傅应呈目光不留痕迹地在她的嘴上落了，顿了顿，“吃慢一，怕我跟你抢？”

饭是刚从电饭煲里盛来的，她却好像觉不到。

平时没什么血的嘴，玫瑰的嫣红。

仿佛她说话时呼的气都是的。

“怕？你还能抢得过我？”

季凡灵浑然未觉，重新坐，勉为其难，“行吧，那我让让你。”

季凡灵吃饭确实快，衬得正常速度的傅应呈格外慢条斯理，她诚心让了他好几，还是在傅应呈刚吃一半的时候就吃完了。

季凡灵一边玩手机，一边等他。

大数据给她推了些新闻，包括琥珀南路的通事故两死一伤……季凡灵突然兴起，搜了自己。

还真让她搜了东西。

《女中生车祸后神秘失踪，30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》

《96年女生见义勇为后突然消失，警方寻找两月未果》

《通事故后17岁女生离奇失踪，酒驾司机称其一无所知》

……

单从新闻数量来看，当年她的失踪，在北宛市也算掀起了一阵风波。

因意外事件失踪满两年，就可以宣告死亡。

十年过去，虽然她人还活着，可惜早就“社死”了。

季凡灵看自己的新闻可比看别人的津津有味。

当时在场的除了失踪的她，就只有喝醉的肇事司机和七岁的小星星，两人的证词都不足为信，雨夜监控又过于模糊。

所以对她失踪的原因，网友众说纷纭。

季凡灵看着看着，突然嗤的一声笑来。

傅应呈抬看见女孩尾弯弯，语气罕见带了几分柔和：“什么这么好笑？”

“我在看当年的新闻。”

季凡灵把手机伸到他面前，细白的手指尖曲起，了屏幕：“有人猜我不是失踪，是被路过的货车挂住，拖到别的地方去了。”

“来往的车很多，把我压扁了，碎成一块一块的。”

“那天雨很大，这些碎块就被冲……”

“里？”男人嗓音冷得像冰。

“对，你怎么知？”

季凡灵放手机，抬撞男人的目光中。

餐桌上悬着的小灯洒柔和的光，那双却黑沉沉地落在碎发的影。

盯着她的睛黑得慑人，如一层薄冰覆着不见底的潭。

半笑意也没有。
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
季凡灵眨了：“……你怎么不笑？”

压抑的戾气微妙地无法发作，男人凸起的结微微动了。

也只有她，能在他面前，嬉笑脸说着自己的死法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

女孩以为恶心到他了，缩了回去，慢吞吞，“有时我会忘记，不是每个人的胆都跟我一样大。”

傅应呈沉默了会，敛了绪，仿佛不在意地开：“还好。”

“比起胡编造的假新闻……”

男人意义不明地盯了她一，“还是挖土机更吓人。”

季凡灵：“……”

或许是因为她念的新闻，傅应呈没了胃，草草吃了两就起。

季凡灵跟着他后面，抱了碗碟去厨房洗。

傅应呈给她买饭，她帮傅应呈刷碗，很合理。

不过每次她刷碗，傅应呈都会待在厨房，洗洗台面，砧板，整理厨，或是鲜榨果，分她一杯晚上喝。

虽然他一言不发，看起来很忙的样，但季凡灵早就看穿了——他不是真的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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