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时灿烂的光正好照台前，早晨远隐隐的雾气在此刻已经尽数散去，正午明媚的时间适合开启任何一件事。

她应该再趁这个时间和哥哥些什么。

诸如在古镇的大街小巷里再游览一遍风土人，也可以找一电影一起躺在民宿的沙发上投屏，或者面对面坐来，问问他这几天的旅行开不开心，聊一聊彼此的受。

只是她此刻毫无心。

程雨瑶将床上松的羽绒被团成窝状，整个人躺在里面，望着窗外和景明的好天气发呆。

发呆时一分钟被掰开成六十秒，她可以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让它逝得更慢一些、再慢一些。

如果去那些能够带动绪的事，仅剩的这半天一眨便会过去。

今天的天气怎么会那么好？明明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，她的心里在默默地着绵的小雨，窗外却是一片天晴。

她想她是不开心的，分不清只是因为面对无法抗拒的明天的到来，还是因为其它，她没办法兴得起来。

直到天边又一大片白云随风飘视线，程雨瑶才转过来，望向从回来起便靠坐着沙发，拿着民宿书架上奥哲学书籍阅读的哥哥。

他看起来表依旧，整个人气定神闲。只是不知是否是她刚刚神的错觉，翻书声在逝的时间里似乎一直没有响起过。

程雨瑶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架着书本底的指节，上面已经被书脊压一凹陷的印。

只有她一个人在忧虑着。

难只有她一个人在忧虑着吗？

“哥哥。”

她突然开叫他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程逸洋抬起来。

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，所以她回来时便换上了睡裙，这会儿坐起从床上来，裙被蹭到了膝盖之上，大片白皙的肌肤。

程逸洋的目光被灼了一，他愣了愣想偏过神，一刻她就光着脚踩上了木质的地板站走向他。

裙摆顺势垂落到纤细的小，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。

程逸洋恍惚有片刻的错觉，仿佛她在一秒到他面前时坐上他的大，靠他的怀里。

可她的裙摆只在转之际过他的脚，随后她轻坐在他的边，距离很近，但却连彼此的衣角都没有相。

“哥哥。”

她再一次叫他。

“嗯。”

程逸洋放手中的书，对视上她的目光。

她低，一气又重新抬起说：

“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敢问你。因为我觉得它太荒谬，太沉重，只是问来都会觉得悖逆。”

“可是现在，应该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，可能我这一辈，都只有这一次的勇气问你了。”

“在现在，在离家那么远的一个陌生的地方，没有人认识我们，也没有人知我们的关系、我们的。”

“哥哥，你能告诉我吗？你可不可以说实话，不要骗我？”

这场定决心般询问，她看着他的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卑微的乞求，

“你、你喜我吗？”

“你究竟、究竟有没有，甚至只是一的喜我？”

她的目光、她的一字一句，在此刻的分秒之冻结他浑的血，却又如同的火星，要心上烙穿一个骇人的。

他的灵魂在这样直白的、避无可避的视线不自禁颤抖着，那句被压抑着的如同嗅闻到血气的蛊虫疯狂地想要冲破禁忌，一切的一切都煽惑着、引诱着他承认自己的心。

他抑制着腔剧烈的起伏，如同从一片绞陷的淤泥中挣扎。

想，却又艰难地一转过，几乎听到脊嵌合的骨节生锈般发晦涩的声。

他张开，承认的话语却被代替为：

“没有，瑶瑶没有。”

没有。

这是他最后给的答案。

程雨瑶的心不可察觉地疼了一瞬，她垂帘，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，只是从他侧站起来，默不作声地走向门的衣帽架，取衣外披在睡裙外。

换上鞋，拉开门把手，在门前顿了顿，却没有再听到哥哥再多说一句话。

金属的温度在掌心发着凉，她盯着攥把手发白的指节，轻声：

“知了，哥哥。”

“我去逛一逛，不用给我发消息，也别等我吃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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