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摔去，天旋地转的短暂几秒钟，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。小时候一家三围坐在一起吃饭的、拍照的，后来爸爸妈妈争吵的，爸爸用东西砸我的，还有妈妈离开时的……”

她角溢泪，声调微微颤着，“我知爸爸早就不疼我了，但也从没想过，最后给我最大伤害的人，是他。”

短暂沉默，易思岚没促，只静静搂着她后背。

从楼梯上落的一刻，她看着影渐远的续恒和靓宏，满不甘地以为自己从此便要离开这个世界。

为什么一开始总拒人千里，像是浑都满了刺。

这件事就这么成为了她和续恒夫妻俩之间，心照不宣谁也不提的秘密。

“嗯，”续念了，“因为他们抢了我的照片，说要拿去烧掉，我追上去抢，就被推倒在三楼了。”

这会儿一句简单的安落耳廓，她却还是觉得心像被一柄刀剜过，疼得有难以呼。

后来是醒过来了，前却只剩一片空的灰黑。

一双亮莹莹的眸就在他面前缓慢眨动，借着微弱灯光，把他影在正中。

从小边都是些这样的人，经历的都是些这样的事，整天受欺负，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去相信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？

易思岚声音低了些：“是阿姨，还是续禹丞推的？”

“难怪那次从爷爷家回来，你就说要带我去医院。”续念恍悟。

也是如此，才更显得，她现在对他的信任多么来之不易。

“你能让我依靠的。对吧？”

易思岚没再多说，只把她搂在怀里，手掌在她后背一接一轻轻拍着。

易思岚往俯，眸光闪动。

易思岚拧着眉，追问：“所以你们因为这个发生了争吵，才导致你摔跤？”

她弯了，笑得恬静，“第一反应是躲被里，后来躲了一会儿，还是能听见那个声音。我又想，我可以上耳机，把音乐声开到最大，这样一定能阻隔猫叫声。

边的人不止一次盘问过，她到底是怎么摔去的。她也不是没想过说来，可想到爷爷，一边是自己的儿，一边是孙女，他知真相的话，又该是怎样的为难？

他低，指尖从她脸侧散的发丝捋过，“嗯，怎么想的？”

他轻咳了声，“其实，你睛的事我之前问过爷爷，听他讲了一些，但是怕你觉得我涉太多，就没告诉你。”

她的格为什么和外表不同。

到这会儿，易思岚才彻底明白。

在这一刻，言词或许苍白。

她抿抿，主动问：“你上次不是问过我，我睛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嘛，你现在还想知吗？”

她了鼻，“不过后来爷爷把那只猫走了，也不许他们再在家里养猫。”

黑暗中，恐惧就更是成倍增。

她捋好思路，开：“那天是爸爸的生日，全家人说好一起吃饭的。午的时候，我像往常一样，在房间里捧着妈妈的照片和她说话，想着到饭再去。我没想到爸爸他们会提前回来，而且经过二楼的时候，听见了我在说话，折过来也看见了我手上的照片。然后阿姨说，把一个死人的照片一直留在家里很晦气，让我别再拿来了。”

但是最后，我还是来找你了。因为——”

以为这么多年过去，再提起也没什么。

反而从沉静中攫取到力量。

“是我爸。”

良久，续念平静不少，自己反手了角，把泪痕净，仰起面朝他的方向，问：“易思岚，你知我刚刚听见猫叫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？”

续念扯了，间漫一声自嘲的笑，“都不是。”

续念弯了，神缓和来。

爷爷对她那么好，她不想他再难过和气恼了。

双手挪到她脸颊为她拭去泪，缓声安抚：“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
听她这么说，易思岚有些意外，笑意在边开，应：“当然想，关于你的一切，我都想知。”

“没事了，都过去了，以后我会陪在你边的。”他柔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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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笑笑，接着说：“不过现在是我自己想说的。”

他摇了，“不对啊，爷爷说你是在三楼的楼梯脚摔倒的。”

她躲在他怀里，像是短暂找到一方不被侵扰的避风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