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天她不在家, 并且很大概率再也不会回来。

安顿她坐，从吧台倒过来一杯温，开：“你想先问什么？”

那是他上幼儿园的时候，别的小朋友要么就是爸爸妈妈一起去接，要么今天是妈妈，明天是爸爸。

易思岚弯笑笑，往她边挪，“既然不好开问，那我自己讲吧，讲完你觉得有不够清晰的，再提问补充。”

但他从没见过爸爸，更别提来接他放学这事。

他一直和妈妈华志君、还有保姆魏玉霞生活在一起。但华志君基本不过问他的饮起居，更不会他上学这事。每天在学校门接送他的，只有保姆魏玉霞。

易思岚静静望着她，泪将要涌又被他忍, 实在忍不的, 就连忙反手抹掉, 不愿被一丝丝外模糊她的廓。

家里忽然多了一群穿黑衣服的男人，华志君坐在他们对面，涨红的脸颊满是泪痕。

说着，他牵住她手往沙发边走。

“续念小的丈夫。”

“你真的, 不会走吗？”易思岚问。他还是觉得面前的一切不太真实。

一切当然还是于事无补。

她上浅淡的香气、颈间的温度，都真切能受到。

吵过几次之后，外公外婆也没再现过。

续念捧着玻璃杯，指尖在杯上轻敲两，“你没有主动欺负过别人吧？”

周遭有一瞬静默,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。

母两人继续着同一屋檐，却并无诸多集，更没多少母亲的生活。

偶尔有几次外公外婆来过家里，会给他带些零和玩，然后就是和妈妈争吵。容想不起，后来大了些想想，大概是劝华志君回家，但她不肯。

他又喊：“续念。”

她“嗯”了声, 也抬手去搂他的腰。

她还是一声“嗯”, 补了句：“我在这儿。”

易思岚一接一，把她双手圈掌心，“好，你想问什么，想了解什么，我保证，今天会毫无保留全说来的。”

一向只是冷漠对待他的母亲，那次给了他一个掌，发了疯似地朝他吼：不许问这个，不许提起那个人！

她的笑脸，她喊他名字的声音，她不开心的样……所有所有的一切不停循环, 可睁开的时候, 却什么也没有。

却还是默默得了结论，妈妈讨厌爸爸，既然妈妈讨厌爸爸，那爸爸肯定是个坏人。

易思岚刚家门，离得近的一个黑衣服男人横跨过来就把他往怀里抱，华志君哭喊着要他们放手，易思岚也吓哭了，扯着那男人的胳膊咬。

指腹轻柔从他颊边过，拭了泪, 缓声说：“真的不走。但是我想，我们好好聊一聊，从今天开始，都不要再有任何隔阂和欺瞒，好吗？”

续念往后仰了仰, 双手去捧他脸颊。

第52章 晴时雨

他也每天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才回家，而即便回来时已经满疲惫, 甚至有酒化, 他还是难以睡。

思岚，是见山工作室的一名调香师。也是——”

续念看不见他的脸，这一刻却好像还是透过黑暗窥见了一双愫涌动的眸。

某一天，幼儿园里布置了个作业，容是完成一幅手掌画，需要爸爸妈妈和孩共同用颜料在画纸上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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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默契地笑了一声, 易思岚重新把她抱，整个脑袋都埋她颈窝里, 哑声哑气喊：“念念。”

他那时候是才四岁，看起来什么也不懂的年纪。

五岁生日刚过完没多久，他照常被魏玉霞牵着从幼儿园回家。

他就这么被带到了易家，面对一个从未见过面，满目森严的男人。

哪怕到这一刻, 她就在怀里。

易思岚微仰起，一气后选定切开，“从我记事开始讲起吧。”

短暂的碎片化睡眠，脑海中总在重播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。

她，同意这一方案。

后来再回想起那一天，他脑海里就只剩撕心裂肺的无尽哭喊。

那之后，他没再在华志君面前提过爸爸这字。

那是记忆里，他第一次主动开问华志君：爸爸在哪？为什么从来没现过？

话她自己又摇，“这么问好像也不对……我再想想……”

他还是害怕, 这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，再醒来面对的还是空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