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剑宗里第一个开问我名字的人，作为回报，他也是我在剑宗里除了郑崇礼唯一记住名字的人。

“是小五让你带他山的对吗？”虽是用着询问的语气，但给人的觉却分外笃定。

“日后他再来让你带他山，你就来找师兄。”

我没有说话，其实比起讨厌五师兄，我更讨厌的人其实是大师兄。

他朝我伸手，我知他是想要带我御剑飞行，我御剑术不行，每次起飞都磕磕绊绊。

我看着他的手掌，很宽大的一双手，手指修，掌纹很明显，很标准的，剑修会拥有的手。

我把自己说手放上去，肤对比起来很打，大师兄在男里面算是白皙的了，是我的肤白得有些诡异，像那洁白菌丝。

他握住我的手，我发现我的手掌只能占他手掌的一半。

如果我的骨没有被废，是不是我现在也能和他们一样，可以成为一个天立地的剑修了。

他拉我上了剑，我受着从我边飞驰而过的风，突然觉得睛有些难受，我慌张地眨了眨睛，生怕泪掉来。

没有泪落，我差忘了邪祟是没有泪的。

——

我没见识，八岁前我没过县，八岁后大多时间也都是在剑宗里面苟延残，只有实在饿得受不了了，才会山去买些东西果腹。

因为畏惧光和人，我对那喧嚣的人间没有什么好奇心，最多也就只敢在人稀少的时候，在外逛逛，买新奇的东西。

我八岁前不是这样的，神婆说我有着一个能够看透一切的睛，所以我什么都不害怕。

我敢在赤地千里的边陲寻找泉、我敢摸县太爷藏粮的地暗窑，敢在光着膀，在一臭汗的男人底，帮我的爹老千，更是敢求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将我带走。

那时候的我没什么不敢的，如果不是郑崇礼这个该死的小人在我骨里面了这么个东西，我本不会活得这样的懦弱和畏缩。

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，可能人对自己的期待总是比对旁人的要大吧，我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个样的。

我攥着大师兄的衣角，他御剑御的很平稳，踩在他的剑上就像脚落在大地上一样，大师兄是这一代修真弟中最类萃的人，据说那玄真派老祖的亲传弟，被他七招斩落在剑。

这让我不由想起了之前，郑崇礼将几位师兄和我叫到跟前教导，准确的说只是想要教导其他五位师兄，我只是顺带的，为了不让我多想。

他很害怕我多想，不论什么都会小心翼翼地一碗端平，甚至会偏向我一，每次当他摆一副关心我的恶心嘴脸的时候，我就会藏不住恶意地想，他是不是每晚都在着心缠，消陨的噩梦呢？

郑崇礼那时拍了拍刚摘正魁首的大弟的肩膀，角眉梢都带上了喜：“为师本是想让你晚些再山历练的。但如今你夺了魁，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，明日便山去吧，多见些风土人，也有利于你日后的修行。”

他还知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啊……

我攥大师兄的衣角，满心的嫉恨，那为什么不能让我这本领通天的大师兄，替我分担这邪祟缠之痛呢？

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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