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叔。”温荇清听到药和病一类的话题急忙开打断，生怕时瑜会起什么疑虑，“先去吧。”

程万山似也意识到说太多容易使人伤心，哎了一声抬手用袖拭去面上泪，握了握时瑜手，“辛苦了孩，多多节哀吧，向也算是有了她最终的归宿，你还那么年轻，生活还得继续去。”

“我只临时告诉了几个熟悉的人，就照你的意愿，人不多也不会闹。”温荇清靠近时瑜耳边轻声说到，除了程万山外，他并不知晓时瑜还有其他什么认识的朋友或亲戚，但听时向有次提起过，他兄妹二人曾在亲戚间辗转不定，被抛来跑去，索不再追问其他。

心里泛起久难平息的波澜，除了血缘，更有一无血缘加持却也能密联系在一起的关系，可以休戚与共甚至可以同生共死。至此，时瑜觉得自己并不是孑然一。

几年前为父母双亲祭奠时，向依偎在自己边说过不喜闹这话——几个亲戚见他们可怜，共同办了一场白事，席间兄妹二人见了许多生面孔，不远不近的亲戚都来凑了吃席的闹，表达悲痛的人少，仅有几个过来问一二，其中一个就是程万山，当时说了什么记不太清，好像是些伤离别又夹带无奈愧疚的话，后来才得知他当时想要接走时向和自己，无奈债务缠，本无力多担负两个孩的吃穿用度。

除了少有的人真心实意，大多数人都在讲究人世故，对于几个手帮忙的亲戚时瑜确实心存激，可他同时向一样，不喜这闹腾，即便知丧事无关他人悲喜，也不愿看到自己父母葬礼上别人的笑脸。

时瑜应了一声，随后视线落在不远站着的温焱和阚家豪上，新婚燕尔，原本该四旅游的夫妇竟也赶了回来，想必是彻夜坐飞机匆忙的折返。讶异一瞬，抬起看向温荇清。

遗存放不能太久，时瑜自然也不愿让妹妹一直待在冰冷彻骨的一方铁箱里。没有举行任何祭奠活动，只想安安静静送时向走完最后一段路程，如果她生前能够代这一的话，必然也希望自己葬礼上没有太多喧嚣和吵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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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堂叔。”眶虽，却忍住没让泪掉来，或许从前温荇清那句逝者不愿看到自己亲人悲痛绝的模样，因为这句话时瑜中泪极力上翘嘴角，让所有人觉得自己足以坦然面对接来的一切。

来如山倒，一个人说没就没，自己当作姑娘看待的孩，在生命最后之际连句别都没来及说便匆匆撒手人寰，实在惋惜。

“我说过，这些都是你以后的家人。”温荇清在他肩握又即刻松开，“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，或是觉得又麻烦了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