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意思很明确，就是要姜南现看现签。

姜南拿到手时数了，加上合同封面一共是四页，不算多也不算少，他从袋里拿笔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合同。

合同第一条：自签约日起，凡外行动，乙方需提前向甲方报备行踪，以免造成甲方不便。

……

合同第七十一条：以上解释权归甲方所有。

姜南囫囵吞枣地看完了，但也了解了大概，无非就是不能擅自离岗，离岗要提前通知，无意外况他每天都要在岑归年旁边，至于薪酬，他忽略的彻底。

不是他故作清，他也有对钱相当狂的时候 ，只是好不容易结束了多年的还债生活，他现在对钱的渴求已经降低了许多，能填温饱，能拿的给姜汀看病读书的钱，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太需要用钱的地方了。

无论他承认与否，宋女士给的那笔酬薪确实能让他很一段时间里都不必忧愁钱的问题。

而他能有这笔钱还是因为岑归年。

合同上那串数字还没有岑归年浅淡的乌青引他的注意力。

刚刚的问题不必问也有了答案，岑归年中的疲倦和时不时往垂的脑袋说明了他昨晚的一夜无眠。岑归年手上的平板早在他不知第几次闭时就顺着膝盖到了他的肚上。

岑归年在睡梦里受到了凉意，没忍住了鼻，没了平板的阻隔，他将脑袋埋得更了些。

姜南翻到了最后一页，脆利落地签字手印，完这一切后他站起来。

又一次脑袋低垂，脖颈受到的牵扯力让岑归年瞬间惊醒，他睁开才发现，茶几旁本该坐着的人没了踪影。

只剩摆得整齐的合同和笔，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。

没有，哪里都没有姜南。

岑归年环顾了一圈。

岑归年扶着沙发站起，平板落地砸了声响，他没顾得上捡起来，慌慌张张地往门外走，边走边想。

姜南骗他，又骗了他。

他本就不想签。

他跑走了。

岑归年妹往外走一步，脸就难看一分。直到后的一声轻唤传来，他生生停住了脚步回过。

姜南站在台门边，“岑归年？”

姜南还有一句“你要去哪儿”没问，先被回疾速冲来的岑归年抓住了手臂，再对上他难看的表，姜南把疑问吞回了肚里。

不知为何，他觉得岑归年的表像是要去打架的。

“你跑哪儿去了？”岑归年隐忍怒火的语气底还藏着些心有余悸，“合同第一条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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