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质轻对江慎而言，不是敌，也不只是讨厌的人，而是前车之鉴。

商暮秋依然很平静地打断刘质轻，提醒这么些年，有多少是他自欺欺人：“你是为了我，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？”

商暮秋很冷淡地说：“该还的，我早就还过了。”

——他认的恩只有当年第一次踏足北滩那晚，少年兴趣盎然地要赌场的人别为难他，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他一条独木桥。

该听的，江慎都听到了——撞吧，这堵南墙。

直到原来的北滩消失在大火中，商暮秋说，不想再留在晏城了。

有钱了，买回辈的故居，没什么不对，但是那房买回来，记在江慎的名。

刘质轻与商暮秋的争吵中有很多难听的话，刘质轻称呼小萧是那个婊，叫江慎是那个拖油瓶。

江慎站在路边一会儿，那段时间里，他在想，要是刘质轻没有表现对的野心，也没有想不应该的东西，他们或许就一直都是相依为命过的好兄弟，永远也不会有决裂的这一天。

他推门而去，路过脸上一片焦烂的男娼的时候目不斜视，在街角看到江慎的时候嘲一笑，没有一句话要说。

那个笑，已经表达完全了。

刘质轻在那天恍然大悟，商暮秋里，自己跟门外那个卖的男娼没有差别，甚至商暮秋看那个男娼或许还顺一些，因为对方不会挟恩图报，也不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在商暮秋里有什么特别。

江慎转向了几天，惴惴不安的心又开始雀跃，很想问商暮秋这是什么意思，但是走了一个刘质轻，又住了一个小萧，等小萧伤好了被送走，商暮秋每天都忙，一有时间就玩着各在江慎看来十分猎奇的手段，江慎十天有八天不了门，也再没力求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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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质轻目眦裂，问商暮秋：“我为了你背叛三爷，到现在走投无路了，你跟我说早就还清了？你看看我这条，摸着良心说，还的清吗？”

渊中的一线生机，换十多年的照拂和一条后路，仁至义尽，至于刘质轻想要的东西，或许本没有存在过。

商暮秋太清醒，太冷血，慷慨且绝。

斯底里，问商暮秋，这么多年，他们到底算什么。

至于其他，也该结束了。

刘质轻没能走北滩，离了周二爷辖的四巷就被捉走了，商暮秋买的店面也没用上，江慎那时候察觉了一些不对，怀着好奇调查了一，然后发现商暮秋买了一小房，是很早的时候被商邵华赌输掉的。

分扬镳那天，江慎觉得哥哥没想过带着自己走的想法也不是空来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