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慎呼一气，忍着鼻酸笑来：“真好的。”

“是。”江慎说：“我过得还行，海一天能赚五百块，一两个月一次，去上十天半个月，生活过得去，赚的钱够糊，多的时候风平浪静，不用像以前那样刀尖血。”

可是，江慎忽然再一次改，跟前一次一样猝不及防：“但是你问我，我就觉得没那么好了。”

商暮秋说：“那是不错的。”

“我没什么息，也没什么追求，只要能过成这样就够了。”

江慎声音很小，有哑：“哥。”

“——我其实很想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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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慎回答：“够了，哥。”

江慎都快数不清是这天第几次听这句话。

商暮秋在黑暗里喊：“江慎。”

江慎依然鲁莽，依然善解人意。

“你过得好吗？”商暮秋又问了一次。

睛逐渐适应了黑暗，江慎看到了漆黑的夜晚中商暮秋朗的廓，离他只有半步远。

最后又作罢，他想，三年了，自己不能真的一都没有，商暮秋早就说过自其力，他怎么能总想着跟着商暮秋走呢？

心里又翻起酸胀，那些怨气重新涌动起来，想反问我过得好不好你又不在乎，你又不会带我走，嘛一次次地问？

本来还想问问江慎为什么对江翠兰步步忍让，但其实没有必要，因为江慎就是这样的人。

江慎不知商暮秋脸上的表在一瞬间如何变幻，自顾自说：“你问我想你没，想了。”

江慎嗓发，说这些话应该很艰难，但是他没什么停顿，一脑地往来倒：“早上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，我是不是在梦？怎么看见你了，我是不是梦傻了，你怎么会回来？”

商暮秋问：“是吗？”

商暮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自嘲地扯了角。

会再见一面，他应该好好谢谢商暮秋，不应该跟他对着来，所以想歉。

“但是你就是回来了。”

“这样就够了吗？”商暮秋声音很轻：“你对生活的要求就这么？”

——就算没有血缘的商暮秋，江慎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压怨恨，很迅速好投怀送抱的准备。

他没有在这个时候追究刘大胡说的“小江爷”是怎么回事。

但是午的时候有外人在开不了，又很意外地在夜总会闹来一场闹剧。

“你不知这三年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，我老是幻想有一天你忽然现，但是没有……我知你不会回来，但是我老想，你要是回来就好了……你要是回来接我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