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尔特并不意外李尘安会来，今天是大妃的祭日，照惯例，需要家人们在圣主面前上蜡烛，帮助逝者早日脱离卡斯达苦海，升极乐东方。

只有这时候，他们才能见上一面。

“愿母亲在天上安好，愿父王健康……”他上蜡烛，语调仿佛在背书，表麻木如一空壳，对着圣主像许愿。

背景音乐是舒缓的女中音唱，此时刚好唱到：

“曾在黑暗谷底，

被你无践踏，

尊严碎成残渣，

希望被你扼杀……”

律尔特在心里冷笑，这样的仪式没有什么作用，就是单纯用来恶心李尘安，迫他每年都跪在圣主面前，祈祷神去保佑伤害了自己的人。

他垂眸，遮挡底思绪，这位殿虽然双残疾，被囚禁在监狱，但他的影响力仍然不容小觑。最重要的是，他们有共同的敌人。

同样的，他们都没有可以输的赌注了，一无所有的赌徒再加上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，他抬看向李尘安，李尘安在，他在上，两人目光刚好对上，随即平静错开。

李尘安的母亲是自杀，圣书上说自杀的人要先在卡斯达苦海受罚，需要在世的亲人每年为其灯指路，够十八年后，才能升极乐东方。

但李尘安开就说“愿母亲在天上安好”，说明他并不承认自己的母亲是自杀，还未变成那些人所希望的毫无反抗之意的败犬。

“咳咳，”李尘安剧烈咳嗽起来，单薄的像被掏空的壳。

“莫琳，去倒杯来。”

“冷旁观看我崩塌，

暴雨敲打我的窗，

在荆棘中艰难向前，

伤鲜血不断蔓延~”

“你在听什么歌？”一起去堂的娜问他。

“《如释》”

娜有些吃惊，迟疑：“你看起来也不像相信宗教的人啊。”

易之行推开门，并绅士地为她拉着，等她来，耐心向她解释：“是一支摇乐队写的歌，跟宗教没有关系。”

“你喜摇吗？”娜自然从他手中接过门把手，指尖碰到他的肤，有些害羞地不敢直视他的睛。

“喜。”回答净利落，看不想要和女人继续聊去的意思。

娜只能自己接去，“是吗，想不到你居然会喜听摇，和你给我的印象差别好大。”

易之行只是眸带着笑意看她说话，没有好奇地追问，她早已习惯，接着：“你给我的觉像会喜听轻松舒缓的爵士乐，我隐隐约约觉得你好像总是于挣扎和痛苦边缘，其实你的心非常”

她没注意到男人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，神却逐渐冷来，又是一个自诩了解他的人。他打断女人的话，礼貌询问：“需要喝饮料吗？”

不给娜反应的时间，他径直走向自动售货机。

娜怔怔凝望他远去的背影，年仅二十六就官至上尉，说他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。虽然从一开始她只是想攀附权贵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，可随着自己投的力越多，她越是对易之行迷恋。

因为他最开始对自己友好的笑容，因为他温柔地指导她排查错误，在生活中对她的照顾，他在以一让人不能拒绝的速度她的生命，让她渐渐迷失最初的目的。

娜明明清楚知易之行本质上是一个绝的人，再继续去她什么也得不到，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沉沦。

易之行给她带来常温的橙味汽，自己则买了冰镇柠檬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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