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静謐，光透过树叶洒斑驳的光影，微风轻拂，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。绝谷门弟张三扛着木柴，步履稳健地沿着蜿蜒的小路走着，旁的师弟李四却显得异常沉默。

自晨间上山砍柴起，李四虽然想要表现如同往常一般的沉稳，但时不时失魂落魄的样，漫不经心的砍柴速度也比往日慢了许多。张三看在里、疑在心里，步履虽未停，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师弟的神。

路越走越，沉默也愈发压抑。终于，张三忍不住开：「四弟，今日怎么闷闷不乐？是谁惹你心里不痛快了？」

李四闻声一震，肩上的木柴微微晃动。他低着，像在压抑什么绪，片刻后才叹了一气：「三哥，不瞒你说，我心里有事，着实憋得慌。」

「什么事？你我同为绝谷门，师兄弟一场，有话就直接说来，让师兄替你拿主意。」张三语带关切。

李四沉默了一会儿，将肩上的木柴调整了一，抬望向远的晚霞，声音低沉而愤懣：「三哥，再过几天，我就要成亲了。」

张三停脚步，微微一愣，随即笑意：「这可是好事啊，香莲家答应你的求亲了？你娶的可是村里最标緻的姑娘呀！真是好福气。」

李四咬了咬牙，怒气涌上心：「好事？张三哥，这算什么好事？我的新娘，却要在新婚之夜，先陪我们那个七八糟的谷主师父睡上一晚。你说，这是件好事，还是我该看师父会搞些什么好事？」他咬牙切齿，拳攥得吱吱作响，「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么荒唐的事，难这谷中的人，全都是懦夫不成？」

张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复杂的神。他四望了望，确认附近没人，压低声音说：「四弟，小声，这话不能说。咱们村里谁不是这样过来的？这规矩是老祖宗传来的，谁敢违抗？」

「老祖宗的规矩！」李四冷笑，拳攥得发白。「凭什么？就因为他是谷主，就能这么羞辱人？我的妻是我的，凭什么他先睡？三哥，你能忍，我忍不了！」

张三叹了一气，拍了拍李四的肩膀：「四弟，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气，可是气又能怎样？咱这地方全靠谷主在主持大局，日也全靠他保着。要是闹起来，倒霉的不止是你和你未过门的妻，还有你全家。」

「那你呢，三哥？」李四红着，怒气未减：「你就这么忍了？你心里就甘心？」

张三沉默了一会儿，低声：「甘心？谁会甘心？当年我娶我那婆娘的时候，也是这样。新婚那夜我坐在屋外，心里跟火烧一样，可我还是忍了……」他顿了顿，语气更低了些，「我等了足足三个月，才碰我那婆娘，就是怕她肚里的孩不是我的。」

李四听得怔住了，瞪大睛看着张三：「三个月？你竟然忍了三个月？」

「不忍能怎样？」张三叹，中满是无奈和疲惫。「如果谷主留了，那我还得不明不白地把孩养大吗？我不想我的孩不确定父亲是谁，不想一辈心里不痛快。」

李四咬着牙，沉默不语，中燃着压抑的怒火。他抬看向远，村的炊烟隐隐可见，却让他到窒息。

「三哥，这样的日我过不了。我不想让我的孩，将来也像我们这样忍气吞声。」李四低声说，语气中带着倔。

张三叹了一声，慢慢走在前。「四弟，有些事，不是我们能改变的。你想开吧，成亲是喜事，别让自己太难受了。」

山风拂过，携来微弱的叹息，溪低语，似在唱一曲古老的悲歌。张三知，这谷中的荒唐传统压得每个人都不过气来。而他能的，仅仅是背着传统和木柴，沿着那条被千百人走来的路，一步一步地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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