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随回到家，保姆快速上前接过男人脱来的西服外，小声告知：“先生，温小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。”

闻言，李随解领带的手指顿了顿，他偏额去看不远的方向，嗓音沙哑沉稳：“怎么没回房？”他说，已经快步走向温凝。

女人双颊通红，衣服还没来得及脱，室的空调温度烘烤得她颈间布满了细汗。

修的指扫过她的睫，李随眉微皱：“喝了这么多。”

代林姨去煮醒酒的汤，李随喊了几声试图将其唤醒。

温凝醉得厉害，她听不见男人的呼唤，却晓得这是李随在说话。

睫抖了两，像扑闪的蝴蝶，温凝睁开。

她红的翕张，于是李随侧凑过去，“什么？”

炙的鼻息洒在男人的耳垂，又在听清她说的话后开始泛起绯红。

她在叫他的名字，声线带着控制不住的轻颤。

半跪在羊绒毯铺就的地面上，李随温柔拂过女人脸上因汗而沾的发，轻声：“抱你上楼好不好？我们回房间睡觉。”

带着温凝的双臂圈在自己的脖颈，男人动作轻柔地揽住温凝的腰肢，起将其抱起。

推开卧室门，小心翼翼地将温凝放来。

黑暗中凝神谛视女人红扑扑的脸，李随缓缓松开搂在她腰际的手，刚要离。

温凝突然收了胳膊，牢牢圈着男人的颈不让他走。

对上她的，漆黑夜中仿佛皎洁的月光。

“……你去哪儿？”她问，带着哭腔。

糙指腹在温凝的角，受泪的落，“去看醒酒汤好了没有。”他回答，心尖没来由地酸涩，“难不难受，有没有疼？”

温凝没说话，咬着还是溢哽咽。

“不要你走。”她开，抖着从床上坐起来，“……别走。”

燥温的大掌抚在女人的背脊，一地似缄默安。

一颗接一颗的泪顺着颚到李随的颈间，每一滴都足以透过肌肤穿他的心脏。

当然不知为什么温凝今晚的绪会如此反常，要是归结于喝多了——倒也不是个合理且能让人信服的理由。

于是他问，吻温柔得近乎溺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，可以和我说说吗？”

哽咽得有些窒气，温凝攀着男人的颈，死死抓住他的衬衫。

她不愿开，李随自然不会迫她。

过了很久，楼传来脚步声，李随侧开灯，看见林姨端着一碗汤站在门。

男人伸臂示意她拿来，保姆在放后很快识趣离开。

彼时才好好地端详她，温凝浑都了，醒酒汤还冒着气，所以他耐着与女人柔声商量：“要不要把衣服脱了？现在这么多汗，等会恐怕要着凉。”

还不是很清醒，但意识的信任让温凝了。

于是男人脱她厚重的外，仅剩一件薄衣贴在里面。

了纸巾放在她面前，李随又问：“自己，还是我帮你？”

温凝垂去看男人的手心，一明显的疤痕横在上面。

她没回答，只是捧起他的手贴在脸颊。

李随眸微沉，注视着她的动作。

又一滴泪来，他听见她嗓喑哑，“……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？”

这回到李随不知如何回答，他结上动，任由温凝他的手心。

抬起那双哭的，她在模糊雾气中临摹男人的廓，“我知，我是个坏女人。”低，用的贴在他的掌心，沿着狰狞的疤痕细细挲，“……我后悔了，我后悔当初那样对你。”

说着，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噼里啪啦地砸来，甚至在李随的手心积成一片小小的洼。

“我总是在担心害怕，它像噩梦一样时不时现在我的梦里，所以六年前那件事我一直挥之不去，一直耿耿于怀。……我总自欺欺人地想忘记它，想彻底把它抛之脑后，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忘不掉的一直是你。”

她说，即使哽咽也一气讲完。

“李随，对不起。”温凝望向他，通红双噙着闪烁泪，“我错了，李随，我错了，我错了……”

歉的话卡在咙，只因男人蓦地一把将其搂在怀中。

克制并压抑住心剧烈翻的绪，李随拥住怀里的女人。

健硕有力的双臂竟也带上了些许轻颤，他喟叹般闭上双，受温凝萦绕在他鼻间的熟悉气息。

“如果是我让你痛苦这么久，”李随启，吻落在她沁细密汗珠的肌肤，“温凝，那么错的人是我。”

“不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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