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温，来这儿坐——刚好两个位置！”

温凝端着餐盘坐过去，后面的孙泽也跟过来。

座椅就两把，孙泽拉了隔桌的，是挤在姑娘堆里。

女人扒拉着盘里的米饭，何嘉嘉开：“小温，你怎么有黑圈啦？”

抬手摸了摸眶，温凝有气无力：“哦，是吗？”

孙泽凑过来，吃了的嘴角油滋滋的，连连：“真的哎，你怎么变熊猫啦？”

懒得理男人，温凝咬了一百叶包，垂着睛没说话。

“我这儿有霜，好用，明天早上给你带！”何嘉嘉又说，掏手机开购记录，“正好上次双十一多买了瓶，我也用不完。喏，就这个。”

谢了小姑娘的好意，温凝心不佳，没怎么与何嘉嘉搭话。

这两天睡得不好，不是失眠就是多梦。脑很，一会儿是父母的工作，一会儿是婚期的提前——以及前几天李随那句难辨真伪的“威胁”。

不到叁周的时间，每分每秒都是对她的严刑拷打。

话说不，自诩于她而言无关要，却在面对汪文轩的柔时让她倍煎熬。

没吃两就放了筷，手机弹新短信，温凝开。

是罗英瑶律师。昨晚与她的第二次见面，即使思绪混，温凝还是秉持了严谨的态度与她行接。

“我会与对方律师取得联系，顺利的话，本案月底开。”

月底？怎么又是月底！

“有问题？”她说，很轻地挑了挑眉。

苦笑，温凝摇摇：“没有，没问题。”

“那好，届时请找位会手语的来陪审。”罗英瑶起，将资料收公文包。

离开前又顿了顿，她补充：“或者，温小，我觉得您也可以。”

午温凝负责编撰本周声愿的公众号，实际对机构并非完全了解，卡壳的时候去问赵。

【照片？我记得有，你等等。】

两分钟后又发来消息：【我这里没找到，可能放在孙院办公室，要不辛苦小温你跑一趟？】

孙志刚今天又不在院里，办公室的门没上锁，温凝推开去。

很简洁的布置，用“朴素”来形容都不为过。

所接受的教养让她不翻别人的东西，只是方才赵老师提醒她，可能放在孙院办公室那个铁柜里。

铁柜已经锈迹斑斑，看得来有些年了——但是得很净，一尘不染。

打开柜，目光细细地扫视，翻一本书，又放回去。

哪儿有照片？连相框都没有，更别说夹在哪本书里了。

视线突然落在最底层一个被翻过来的铁盒上，温凝伸手捡起，有些费劲地掀开。

照片果然在里面，尽泛黄发旧，但保存极好。

温凝掏手机正准备拍几张备用，到时候好传上去，却被一张照片引了视线。

画面上是两个人——或者说，是两位青年。

左边这个她认得，是年轻时的孙志刚，意气风发。而右边……天，居然是汪德业！

视线落向右角的印，倾斜的数字刻上了19xx年6月7日。

两位勾肩搭背，对着镜笑得灿烂。

往前推算，那是他们二叁十岁的时候，岂不正是鲜衣怒的年纪！

说不震惊是假的，温凝怔怔地盯了照片好些时间。于是她再次打开手机，偷偷地将这张不会放公众号的照片拍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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