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家伙。”
杜少桦叹为观止:“这都多少年了,你还惦记着他呢。”
陈驹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真想不明白,为什么不表白呢?”
杜少桦不理解:“你俩都没对象,也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,嘛都要憋着不说呢?”
他没见过裴敬川这个人,只在对方的絮絮叨叨中,拼凑一个模糊的形象。
英俊,聪明,对陈驹非常好。
陈驹摇摇:“不行。”
没有戳破的话还能当朋友,如果说,可能连朋友都
不了。
但是,今天见到裴敬川的时候,他还是差馅。
毕竟和咳嗽一样,无法隐藏。
回去的路上,陈驹握着自己修好的手机,脑海里反复回响杜少桦的话。
为什么不表白?
车里开着空调,冷气得
肤泛起冷意,前几日的瓢泼大雨像是场幻觉,如今
光炽烈,婆娑的树影中隐着蝉鸣,一声
一声短,拉扯
夏日的燥
。
陈驹不是没考虑过表白。
八年前,考结束的那个假期,他曾经鼓足勇气,邀请裴敬川一起毕业旅行。
只有他们两个。
那年的六月,他们度过了一段好到不真实的日
。
都是成绩优秀的男孩,趁着考刚刚结束,迫不及待地迈
成人的世界,陈驹满心
里想着要和裴敬川读一所大学,他念英文,裴敬川学商科,他们喜
的那所学校里有很多梧桐树,等到秋天开学的时候,可以走在金黄的落叶上。
他们去了偏远的南方小镇,白天走过青石板的小巷,晚上有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当地人舞,陈驹扯着裴敬川的胳膊,指给他看那个敲鼓的少女。
什么烦恼都没有。
手腕上带了老串好的玉兰
,喝刚煮好的
醪糟,裴敬川给陈驹买了个很大的草帽,可对方的脸
还是被晒得通红——
等回了宾馆,裴敬川就给他涂芦荟胶。
说是宾馆,其实叫民宿或者客栈更好,仿古式的传统建筑,床和桌都是实木的,甚至为了突
当地特
,还有个雕龙画凤的梳妆镜。
陈驹偷偷地觑了一,就心脏
。
觉自己像是新嫁娘。
于新婚之夜,和丈夫在床上描眉贴黄。
因为裴敬川的表,太专注了。
他一手抬着陈驹的,另只手仔细地给脸上涂芦荟胶,微凉的膏
在脸上化开,是淡淡的涩味儿,在指间扯
透明的银丝。
陈驹一动不动。
裴敬川笑:“傻了?”
并没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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